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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缨无论是身份还是才学基本都挑不出黑点,而皇上似乎也有属意他入主东宫的意思,但又碍着章皇后,才迟迟未做决定。
可今日猎熊这件事要是被贺缨得逞了,再由甄阁老指点一下风向,届时雪花一样的上疏就能砸的皇上分不清东南西北,就算他再能拖,也断没有改立贺纶的理由。
贺缨这个太子,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而贺缨当太子,比贺缄更害怕的当属贺纶,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成为贺缨头一个要收拾的对象。
此刻另一边,冯鑫满面肃容,伺候贺纶上马,悄然压低嗓音道,“殿下,要不老奴再去激一激老三……”
倘若贺缄也请命,贺缨此番定然讨不得好处。
贺纶冷笑一声,“没用的,我那样轻视他的母妃,他都不为所动,这种人不是冷血无情便是太过聪明。”
毕竟贺缨入主东宫,首先遭殃的人是贺纶,贺缄可不傻,干嘛为了一时意气冲锋陷阵,这种危险的事就让贺纶自己去解决吧,且他相信贺纶一定能胜任。
前世的玉泉山之行,贺纶虽然负伤,但还真让他猎到了那头熊,若非有人跳出来指摘他在狩猎途中对贺缨下黑手,说不准那回被立为太子的就是他。
但不管事实怎样,指摘皇子都是大不敬,不管属不属实,先得走一趟慎刑司,那个告状之人熬不过大刑,当晚暴毙,最终此事又成了一段不了了之的案子,大家也跟着和稀泥,谁也不敢再提立太子之事。
一身甲胄猎装的贺纶正了正头盔,经过贺缄身边时看了他一眼。
贺缄拱手肃穆道,“恭祝五弟心想事成。”
“你当然得这么恭祝我。”
贺纶不屑道,“倘若我栽了,下一个就是你。”
说完纵马扬尘而去。
陈三有摇了摇头,对贺缄道,“殿下,要不也跟过去看看吧,大不了不出手,万一……”
万一贺纶真中了贺缨的算计,下一个倒霉的必然是贺缄。
贺缄凝目道,“贺缨不是他的对手,甄阁老也不是吃素的。”
言下之意就是这两个人对上,谁也占不到谁便宜。
陈三有却为贺缄那句“贺缨不是他的对手”
而惊诧不已。
在大家眼里,贺纶这种人即便拿剑也得用帕子包着,又岂会受得了真正流血流汗拿命去拼的场子?
贺缄对他的反应见怪不怪,若非前世亲自对上,其实他也不知贺纶那种娇生惯养浑身毛病的怪癖下还藏着如此精妙的箭术,身手亦是南少林普世大师的一脉真传,章家对他真真是用心良苦。
而素以拉开二石弓震撼世人的贺缨,顶多也就跟贺纶拼拼力气,真要厮杀起来,技巧完全被碾压,大约不够贺纶十招,所以前世有人告贺纶对贺缨下黑手,多半是贺缨没打过贺纶反咬一口。
“那以殿下的意思是……老大讨不到便宜?”
陈三有迟疑道。
如此就是贺纶占上风?那也不太好呀。
“放心,他也占不了上风。”
贺缄唇角微扬。
倘若贺纶一开始就坦诚相待,而不是轻视他的母妃,他倒真不介意与贺纶联手一次,现在,就让他自讨苦吃吧。
他不是瞧不上庶子吗,那前世干嘛还弄大媛媛肚子?想起那个该死的小野种,贺缄的目光已如冷霜,当时他就该把那小玩意大卸八块丢给贺纶,仔细欣赏他的表情。
几位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渐渐拉开序幕,且说女孩子这边也很是热闹。
自从绿心湖那次凶险,章蓉蓉还未正式对汤媛道一声谢。
她拉着馨宁的手由一群侍婢簇拥而来,余光瞥见那宫婢正与一名俊俏的小内侍蹲在树底下分瓜子。
馨宁摇了摇她胳膊,“那不是汤宫人么!
把她叫过来玩吧。”
这种场合,除了陈三有有资格随侍贺缄左右,汤媛这些人只能在外围自由溜达,但若是跟在乡君或者小姐们身边,那可就有福利了,不仅能登高台一睹京师最出众的贵族少年英姿,说不定还能近距离的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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