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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样都悉数传授给雪娘。
爹爹在世的时候,娘亲弹琴,爹爹以笛音相伴。
爷爷在外面院落里默默倾听,一曲终了,几人皆是泪湿青衫。
后来爹爹去了,娘亲再也不肯碰琴弦。
爷爷有一次说,你让雪娘弹吧,在旁指点指点她。
柳大娘子的技艺若断了传承,太可惜。
李大娘子知道,公爹是思念那丝竹之音了。
只不好让自己弹给他听。
雪娘后来才知道,娘亲是江南古琴名家柳如烟的关门弟子。
当年柳如烟在江南削发为尼,一曲琴音,千金难求。
娘亲跟着阿姆去上香,被柳如烟看中,收作弟子。
不但教了她古琴技艺,还把收藏的古琴曲谱,几把古琴都赠给她。
娘亲把那些珍贵的古董都留在了李家的藏书楼里。
随身带着师傅亲手制作的古琴嫁入京城。
这古琴,存世只有三把。
每次娘亲在内室教雪娘弹琴,爷爷便在院落里。
一杯酒,细细品着,慢慢赏着。
泪湿衣襟空对月,一怀伤情有谁知。
爷爷那么爱琴音,二郎一样是读书人,应该也好丝竹之音吧?
雪娘便小心翼翼地问:
“二郎,雪娘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二爷似乎有些诧异,心不在焉地看她一眼说:
“那是勾栏瓦舍取悦于人的东西,你不必如此。”
许是那日二爷心情不佳吧,才如此口不择言。
雪娘觉得这话有些伤到自己。
她低头嗯了一声,再不做声。
心里恨恨地想,以后你求我弹琴给你听,也不弹!
洛子清起身去了净房,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雪娘有些沮丧,把古琴收了起来。
此后,即便洛子清不在家时,她也不愿意去碰。
一碰,就会想起他淡淡那句,勾栏瓦舍,取悦于人。
心里扎刺一般。
在二爷心里,自己究竟算什么?
洛子清忙碌着,雪娘也很忙。
她常去恩济堂帮忙,还请教了齐太医疖肿之症的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