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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古董贩子,一个比一个狡猾。
柳成绦带我们进来之前,故意让我们看到黄山路牌。
如果我们是警方的卧底,肯定会设法通知他们去黄山附近围剿,那可就真是南辕北辙了。
看我一口说破他的小心思,柳成绦也不气恼:“那您说说,咱们是在什么地方?”
“呵呵,我们不知道,但瓷器会告诉我们。”
我们在这里住的时候,向守卫讨了些附近瓷窑烧坏的废瓷。
这些瓷器虽然品质不高,不过足以看出端倪——这是景德镇瓷,我们是在景德镇附近的山里!
一般人会被“安徽”
这个概念束缚住,会进入思维误区。
景德镇和黄山分属江西、安徽两省,感觉上似乎相距甚远,其实是分省导致的错觉。
景德镇在黄山西南方向,两地之间距离只有一百多公里,开车两三个小时就能到。
柳成绦既然在黄山虚晃一枪,那么他的真正基地,一定是在景德镇附近。
景德镇号称瓷都,在中国瓷业中的地位,就算是不懂行的老百姓都如雷贯耳。
柳成绦玩瓷器,无论如何也绕不过景德镇这块金字招牌。
黄山附近、烧制白瓷。
有这两个坐标参照,想猜不到是景德镇都难。
我看了看柳成绦,知道自己说中了。
柳成绦抬起头,向龙王怒喝一声,说你们怎么不去追。
龙王紧张地咽了咽唾沫,说我想先控制这个主谋,以为那个废物不重要。
柳成绦抓起一个不知是谁的骨灰瓷,重重砸到龙王额头:“蠢材!
快去追!”
龙王不敢争辩,赶紧跑出屋子去。
柳成绦站起身来,喘着粗气:“汪先生,您的计划真不错。
不过我很好奇,就算尹银匠顺利逃出去,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是一样要死?”
“可惜啊,你不会杀我的。”
柳成绦仿佛听到一个笑话:“这就是您的临终遗言?可是一点也不好笑。”
我慢悠悠地说:“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为何杭州那被砸碎的‘三顾茅庐’,碎片在我身上?为何欧阳穆穆对我恨之入骨?为何我要处处针对你们?”
柳成绦是个聪明人,我点破了几个关键点,他便能想通。
在卫辉,是两个人整垮了老徐;在杭州,是两个人砸碎了瓷罐,抓住了一个,另外一个跑掉了。
被抓的那个,叫作药不是,是五脉药家的人。
那么另外一个是谁,几乎呼之欲出。
“你是五脉的人?”
柳成绦说,语气既带愤恨,也带点敬畏。
“我不叫汪怀虚。
我叫许愿。”
我缓缓翻开最后一张底牌。
有时候底牌不需要欺骗,真实才更有力量。
老朝奉和我们许家渊源深切,而且我先后经历了佛头案和《清明上河图》风波,与他关系匪浅。
纵然老朝奉的组织里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我的相貌,但许愿这个名字,应该是相当有知名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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