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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惹我!”
“你抢就抢了,也张大眼睛看看,没见那女子怀着身孕?”
少年奋力挣扎:“她怀的又不是我的种,怎么不能抢?”
“她是弱者,强者不该打劫弱者。”
“我呸!
你算哪根葱,少跟我讲大道理。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今儿认栽了,你要打随便打!
赶紧的,老子还等着回家吃饭!”
“家?你家在哪条街的破庙里?”
列缺目光炯炯地审视着少年,“一头蓬松脏乱的头发,大冷天穿着单衣,脚上满是伤口但没有鞋,是孤儿?还是乞丐?”
“我去你姥姥的乞丐!”
是孤儿吗?少年气得双目含泪,作势要踢列缺的要害却被轻松躲过。
列缺长腿一抬轻松将其撂倒在地,拧紧少年的手腕脉门,接住手掌心掉下来的赃物,是一根银链子。
乾元扶着孕妇姗姗来迟。
孕妇见列缺已抓住少年,可担心少年狂躁而不敢上前,纠结着,从菜篮子里掏出一块豆腐向少年递过去:“小孩儿,这根银链子是我丈夫娶我时的聘礼,我不能给你。
但这块豆腐请你收下吧。”
“给我?”
少年惊讶地指着自己。
“你很饿吧?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吃。”
少年惭愧地低下头:“但我抢了你的东西,你为何还肯给我吃的……”
“你别误会,对于你做的事我仍很生气。
但我丈夫是个善人,不会介意我多照顾了一个孩子。”
孕妇抚摸着大肚子道,“吃了东西,有力气就去劳作,讨口心安理得的饭,别再被人按在泥里打,靠卖皮肉生活。
这不仅让人生气,更让人看不起。”
两行不甘的清泪从少年眼中流出,他爬起身转头就走,然没走多远又跑回来,一把抓过孕妇手中的豆腐大口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大哭,宛如吃下苦药,满脸粘上白色碎渣。
平头百姓的街道狭窄而拥挤,行人总是不多的。
有几家小店门口竖着高竿,上面悬挂白色引魂幡以辟邪。
幸或不幸,这都是你我日夜生活的城。
“快!
让你多管闲事!
叶哥哥跑了你可别怪小僧!”
乾元将列缺带到一家关门的酒肆前,门口屋檐下睡了个潦倒的酒鬼。
本朝自太祖起为保存粮食实行禁酒令,至今天下酒铺关了九成,剩下一成大多这样偷偷营业。
毕竟人没有酒喝可不成啊。
昏暗的屋内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客人,乾元牵着列缺走向一张靠墙角的桌子,桌旁一个长发散乱的男人背对来者酒醉半酣,试图从空了的酒瓶中再倒出几滴。
“叶哥哥。”
乾元轻轻喊道,喊完忙躲到列缺身后。
男人晃悠悠转过身,长发掩盖了半边狭长优雅的眉眼。
灰布长衫,月光下的一坛清酒,好久不见啊,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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