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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是早就收拾好的,只有几件随身衣物、证件和足够的现金,带不走的其它物品,全部打包整齐搬回了老房子。
她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她要离开,但宋锴和乐队的朋友都准时出现在了机场。
“小鹿!”
“小鹿,鹿尘——”
“女儿,是不是有人在喊你?”
徐昕岚轻轻摸摸鹿尘的头发,把她从神游的状态唤醒。
“唔?妈妈,是排到咱们办托运了吗?”
徐昕岚指着值机柜台东侧不远处,“那几个孩子,是不是你的朋友?”
鹿尘不可置信地望着朝她招手的乐队成员,脑子嗡的一声,他们怎么知道我要走?徐昕岚微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证件,“去吧,去和朋友们道个别。”
“嗯。”
鹿尘先是快走了几步,随后跑了起来,还没有站稳,已经被大伙团团抱住。
一时间,谁都不说话,只紧紧抱着彼此,呼吸声清晰可闻。
不知是谁先哭出了声,引得所有人都泪流满脸。
平时最信奉男儿有泪不轻弹理念的宋锴,这会儿也跟着大家一起抹眼泪。
鹿尘抬头,一边哭一边骂宋锴,“真傻!”
宋锴哭得不顾形象,“小鹿,你怎么说走就走?!
太不仗义了!”
“我想悄悄走掉,怕你们来送我,怕忍不住哭……”
鹿尘哽咽着说,“所以我谁都没告诉——我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宋锴抹了一把脸,“要不是小秦有个亲戚在你住的那间酒店上班,我们也打听不到你的消息。”
话音未落,小秦拨拉开其他人,扑过来抱住鹿尘,“鹿姐姐,你为什么要走?q市那么远,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宋铄哥哥写的那首《勇敢》我还没学会,你走了我唱给谁听?!”
不提宋铄还好,一提宋铄,鹿尘的心瞬间揪紧了。
她半晌说不出话,泪水缓缓滑落,视线很快模糊不清。
二十余载在n市生活成长的痕迹,随着时间推移必定越来越褪色黯淡,但始终不会消失。
离开这座最熟悉的城市,心有些空落落的,却并不觉得伤感,乐观来想,或许现在离开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回归。
而宋铄于她而言,暂别即是永别,不可说,不能想……
好在鹿尘迅速恢复了理智,意识到这样哭下去场面愈发失控,她拍拍小秦的后背,像简若愚安慰自己时那样,轻声道:“哭过这次,我们下次见面可不许哭了!
那首《勇敢》,我已经委托给一位好朋友发行推广,用不了多久,咱们都能看见宋铄的歌在各个音乐应用里上线。”
小秦哭花了妆,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
“是真的——”
宋锴上前来,递给她们纸巾擦眼泪,“小鹿说的那位好朋友,是咱们都很熟悉的当红|歌手,我和他谈过,值得信任。
等下个月我签好协议,一定约大家出来庆祝!”
“太好了!”
所有人终于破涕为笑,再次紧紧拥抱在一起。
徐昕岚拿着登机牌喊鹿尘的名字,提醒她安检时间到了。
宋锴连忙打开手中的袋子,给每人分了一罐啤酒,“来,咱们说好的,为小鹿践行!”
鹿尘不禁又一次眼含泪花,她举起啤酒罐与朋友们碰杯,然后一饮而尽,“大家都要保重,我走了!”
走到安检口,她回过身,朝朋友们用力挥挥手,心里默默许诺:再见了,好姐们好哥们,等重逢的那一天,我一定请大家喝个尽兴,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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