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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地方儿,三百六十五天里三百六十天是寒冬,剩下五天里是夏,春和秋都看不见影子,抓不到尾巴。
但小城外的四季却是按正常顺序轮转的。
春天来了好久,也许可以尝一点草莓。
年关的时候王诚也买过,只是看着都白生生的,颜色很浅,家里的公子哥儿和狗都不爱多动一口。
最后依旧是王诚和家里几个打扫卫生的佣人包了圆。
也许少年人都不爱吃水果,不管是应季的还是反季的。
小孩子挑嘴,又不好哄,于是王管家很无奈。
今儿果盘里又摆上了,他张口骂是那个不长记性的干的,忽觉脊上一寒,冷森森的声音从背后飘过来,
“是我,怎么?”
于是谄媚一秒爬上面庞,男人转身面对命运的洪流拷打,但笑不语。
哈哈,是您,很好,怎么了呢,什么事都没有,
没有事的话,我就走了,您不介意吧。
哈哈,我知道您不介意,眨眨眼睛,男人过分调皮了,扭头就走,脚底像是抹了油。
陆屿舟看着男人跟开了闪现似的,一秒没了人,一时无语,这个家里是不能好了。
灯光下的红果子晕染着诱人颓靡的红粉色,咬一口汁水四溅,甜酸口,舌齿生津,勾人食指大动。
现下客厅里没人,不用担心闲人来打趣,男孩子放下戒备心抱着盘子窝在沙发里吃了不少。
一直到手指被艳艳的汁水染红,又粘,寻思找个东西擦擦手,一伸手,一块儿蘸湿的帕子递手边儿时才发觉,讨嫌的人是又来了。
青年笑得揶揄,陆屿舟强装镇定。
僵着脸咬着牙把没了一半的果盘放回茶几上,擦干净手后,把手帕扔回给王诚,窝回沙发去,不做声。
男人绕到桌边去,端起托盘,收拾了下狼藉的桌面,一边调笑说是。
“我以为是您给小谢买的,原来是少爷自己想吃了……这种事吩咐一下就好的,怎么能劳烦您自己跑腿儿。”
“有你什么事”
,陆屿舟颇为羞恼,他还记得上一次两人义正辞严的发言,草莓是女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爬起来,伸长了脖子大声道,“你管我呢?!”
哦莫,中二期少年敏感的自尊心喔。
王诚嗤笑一声,走了。
谢江平来的时候,陆屿舟还窝着火,面色不善。
小狗蛮乖的,但是很可惜,哄人这项技术活儿谢江平还没能成功习得。
陆屿舟不说话,谢江平更尴尬,也不敢先开口,坐立难安。
推门进来的时候,陆屿舟没搭理他,只好僵站在门口儿,有好一会儿,动不敢动一下。
陆屿舟只翻了个身,兴许是面对着木鸡一样呆滞的蠢货也觉得尴尬,于是换了个方向,面对着短绒的布面,把自己团起来,光线也昏暗。
狗动了一下,把肩上的书包放下,轻步挪到陆屿舟身旁,跪下来,扒着一小块沙发边缘,叫一声,”
陆哥……”
主人却不理会,陆屿舟只是弯了弯手指,然后向着沙发更里面缩去。
于是小狗只好陷入了无知无措的迷茫和焦虑中。
“我,我哪里做错了惹您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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