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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国说,“难道风向真要变了?”
梁涛说,“你不想想,以前哪有县领导亲自到场督导的,没有过吧?”
赵兴国说,“我还以为,金书记这次来,怕是给张亮壮声势,铺路搭桥的,难道是另有所图?第三件事,又是啥?”
梁涛愁眉苦脸地说,“这才是最难啃的骨头。”
赵兴国没有插嘴,等着梁涛继续往下说。
梁涛说,“县里要咱们关闭所有私人小煤窑,限期一个月之内。”
赵兴国说,“这不是要咱们的命嘛!”
梁涛说,“是啊,这些年来,乡镇上百分之七八十的财政,靠的是煤矿,这要一下子全关了,运转都困难。
而且,这么多年都治不了的顽疾,要一个月见成效,任重道远呐。”
赵兴国心底想的却是,这事情真要落实,在前头开路的,少不得还是政法工作,张亮有金家杰撑腰,他自己则成了首当其冲的过河卒,众矢之的。
他自己收了那么多的礼,欠着那么多的人情,到时候咋办?
梁涛说,“刚才,唐书记我们两个探过金书记的口风了,这次绝不是走过场走形式的,所以,老赵啊,你要提前先做好思想准备。”
赵兴国说,“嗯。
难怪,金书记到大河湾,只是走马观花,原来大河湾只是个由头。”
梁涛说,“老赵啊,你也不要有畏难情绪,办法总比苦难多嘛。”
正说着,车已经驶入政府院坝,梁涛下了车,便跑到前面,同书记一道,招呼金家杰去了。
据说,下午接着还要开专项工作部署会议。
赵兴国到食堂吃完饭,趁着空隙,回自己办公室,闭目养神。
这以后,该咋整还咋整,工作推不走,大不了换个地方。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醒,醒来一看,已经下午两点四十多,一下子慌了,匆匆赶到会场,被金家杰在会场上狠狠地批了一顿。
会后,被梁涛喊去办公室,黑着脸,又骂了一回。
他自己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也不回嘴。
梁涛骂完了,吩咐说,你赶紧拿出个方案来,一定要把握好分类推进,先易后难,不留死角的总体要求。
赵兴国说,“好的。”
心底想着,这种事情,无论拿谁开刀,都不好做,都是烫手山芋,哪有什么易和难。
梁涛说,“你赶紧去忙吧。
这方案,金书记明天早上就要。
唐书记安排了,让你先拿出来,晚上我们再碰个头,好好琢磨琢磨。”
打发走了赵兴国以后,梁涛便起身去督导组组长办公室找金家杰。
办公室虽说是临时拼凑的,却也是严格按照副县级的规格,桌子的尺寸,房间的面积,屋里的绿植,等等,每一样布置,唐宁一再嘱托,一再过问,就怕布置得不妥当,金书记坐着不舒服。
金家杰刚走进这间办公室时,虽然很严肃地批评了唐宁说,“不必这样搞排场。”
但是从他的神情得出来,他心底是很高兴的。
梁涛走进来的时候,唐宁正在替金家杰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