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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是打听着了,可不可靠,不好说。”
廖开才皱着眉说,“支书说了,这狗日的自己说是中水的,但是,村里另外几个人说的,又不一样。”
老廖说,“到底咋不一样?”
廖开才说,“有说是赫章的,有说是安顺的。”
老廖听了,没说话,把他兄弟手里的手电要过去,提着斧头又要出门。
廖开才喊住他,问,“冰天雪地的,天又这样黑,你去哪?”
老廖说,“去中水。”
廖开才说,“你最起码,等到明天天亮嘛。”
老廖哪里还能等呢,他恨不能张双翅膀,立刻就飞到中水去,把那一对狗男女拦下!
晚一分钟,那一对狗男女就又多走远了一分钟的。
老廖现在是一秒钟也不愿意耽搁了。
这天气也是,故意跟他作对故意欺负他一样,白天还好好的,傍晚却突然就下起了这么大一场风雪来。
老廖的心底,愤怒得快要炸了一样。
老廖说,“我现在去,指不定那孙子,也被这风雪,截在半路上。”
廖开才说,“那狗日的,一早就走了的。”
老廖不听,提着斧头,照着手电走了。
廖开才在他身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老廖就赶到了中水。
街面上堆了厚厚一层雪,在这冰冷的白色寂静里,家家户户关门闭户,想来,都还正沉浸在温暖的梦乡里。
老廖挨家挨户地敲门,问,“苟强在不在家?”
好梦被敲碎了的人,看着老廖,都没好脸色,愤怒又厌恶地骂他,“你这人有病啊,什么狗强猪强的,这里没有。”
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又关上了。
很快,整条街上的人都在议论,这大雪天的,街上来了个疯子。
老廖问了整条街,并没有问着苟强的下落。
老廖失望极了,也疲乏极了。
想要倒在雪地里,就睡去,可他并没有睡,他继续提着斧头,往附近的村庄,一个村庄一个村子地找下去。
找了半个月,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他自己,却瘦成了皮包骨头,眼窝深陷,跟吸毒的人一样。
后来,老廖又去了一趟赫章和安顺。
在赫章和县城,他更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他向人打听,别人远远地避着他,当他是疯子,他那副样子,又是那样的吓人!
老廖从安顺回来,在家里睡了两天,不出门,不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