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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轻音倚靠在车身旁,偏头安静看着窗外。
裴观仪在另一侧,两腿交叠,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搭在腿上,少见的放松姿态,视线同样放在车窗上面,看的却是投射过来的徐轻音。
一如既往的安静。
“不是不能过来了吗?”
打电话通知陈叔说裴老太太要见他们,临到出发时又告诉她有事不能过来,像是耍猴一样。
不,对裴观仪来说。
她可能连猴子都算不上。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徐轻音等不到裴观仪的回答,但她没再追问,其实她也不在意裴观仪为何要来,她总归是能从裴老太太那里离开的。
不过是再晚一点罢了。
不过是再忍一时罢了。
徐轻音将视线收回,敛紧身上的披肩,紧紧闭上双眼,整个身体朝着背对裴观仪的方向偏转。
好累,快点回景苑吧。
小狗应该有好好吃饭吧,说不定已经睡着了,她本来准备给它添点东西的,只可惜今天不行了,玻璃房那个小窝她也还没仔细看过。
大概是温暖又漂亮的。
不会再孤单了,小狗不会再孤单了。
*
车内温度应裴观仪要求被调高。
徐轻音再度在他身边睡去,脑袋在睡梦中转向了他的方向,也再次出现了梦魇的症状。
她没再说梦话,嘴唇紧抿,一副想哭又不能哭的模样。
这次,又梦到什么了呢。
徐轻音。
裴观仪不再透过车窗看徐轻音,此刻视线径直投到徐轻音本人身上。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了,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她先前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他临行时确有急事,如今事情依旧没有处理结束,他本不该过来的,本确实没有时间,也不该有这种想法。
可他还是来了。
就因为陈荣一个电话。
*
“先生,太太今天……状态不好。”
电话里的裴观仪低应了声,没有再多言语,陈荣那边欲言又止。
电脑屏幕上那一幕幕数据开始交织,裴观仪隐约头疼,他终还是缓缓合上电脑,想要开口,却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