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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过去前双手还在试图用力摆脱他。
拓拔宪!
怎么会是他!
是只狗也不该是他!
拓拔宪低头看了眼昏睡过去的女人,连无意识也在抿着白唇,显示出非同一般的倔强。
偏偏散下成绺的乌发贴在她的脸颊,小半张脸都被遮了起来,又透露出一派婉约风情。
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呢?
拓拔宪不由自问。
“陛下,此人就交由臣下处理罢!”
最早赶到的禁军右卫上前,想接过他怀中之人。
拓拔宪抱着怀中湿漉漉的女人,虽然看清了她是谁,知道她绝对不可能是那人,却鬼使神差地拒绝禁军右卫,一路将人带回了乾阳宫正殿,抛在垫了黄白相间的虎皮的美人榻上。
分开后两人身上都在淅淅沥沥滴着水,拓拔宪的衣摆向地上滴着,文令仪则是把身下的虎皮淋湿了一圈,各层衣衫都透了出来。
她怕冷地蜷了蜷身子,掉了鞋履的嫩白赤足躲到湿裙下面,没有平时见到的厉害样子,可怜脆弱。
拓拔宪眸色微深,忽然想起她有几脚蹬踹在自己手臂,触感柔软。
他突然侧过了头,要德庆找来宫女给她换衣。
宫女鲜少进入乾阳殿内,对里头的规矩知之甚少,不得不多问一句,“奴婢给贵客更衣,是在此处,还是挪到侧殿?”
恰好殿外又响起一阵脚步声,殿门一开,太医署的令官侯闻方和几位医丞走了进来,欠身待诏。
拓拔宪收回落在文令仪身上的目光,“就在这里,换好之后,叫人看看她如何了。”
说完,他负手向书室走去。
没走出多远,宫女又在后紧张道:“还有一事要禀告陛下,宫中没有备女子衣裳,不知……”
德庆见主上脚步微顿,蹙眉看向他,忙道:“奴婢来办。
太医署令既到了,主上快让他瞧瞧有无大碍。”
到了宫女跟前,低声道:“就算没有,不知道拿件主上的寝衣裁了吗?救人要紧,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等宫女要给人脱下湿衣了,他不敢多看,连忙退了出来,匆匆向书室走去。
一如以往异常肃静的书室内,太医署令侯闻方跪在阶下,用一只布满皱纹的老手把着脉,脸上神色几经变换,最终汇成难言的踟蹰。
“陛下,臣还要再看看您的旧伤。”
侯闻方头颅微低,恭恭敬敬地请示。
拓拔宪解开了衣带,将玄衣扯开,露出胸膛之下一道结痂的丑陋疤痕。
侯闻方微微起身,从随身医箱取出几件黄铜敲就的物事,依着经验按压了疤痕周边各处,一面随动作问着伤者感受。
“此处?”
“有疼意。”
“此处?”
“尚轻。”
“此处?”
“尚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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