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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姆。
他推开第二道门,关起第一扇门。
他找到开关,关上他一生到此为止的第二道门。
我在城墙里很安全。
没人找得到我,没人会来征召我。
他拆开一个法律书卷的盒子。
一盆盛开的兰花祝福他:“祝平安顺利,儿子,你最好的伙伴上。”
一张哈洛德的发票把账款记人最新的皮姆企业名下。
当时,大学是个忠于传统的地方,汤姆。
我们穿衣、说话和我们所忍耐的一切,一定会让你失声大笑,尽管我们是世上备受荣恩的宠儿。
他们夜里把我们关起来,早晨把我们赶出去。
他们让女生进来喝茶,但不吃晚饭,天晓得当然也不吃早餐。
学院的校工也充当院长的线人,有人一违反规则就密告。
我们的父母打赢了战争——或者应该说是大部分的父母——因为我们无法超越他们,所以最大的报复就是模仿他们。
我们之中有些人人伍。
其余的人则打扮得像军官,希望没人会注意到其间的差别。
皮姆用第一张支票买了一件饰金扣的深蓝上衣,第二张买了一条厚斜纹骑兵裤,和一条有皇冠图案散发爱国心的蓝色领带。
接着休兵了一阵子,因为第三张支票花了一个月才兑现。
皮姆擦亮他的棕色皮鞋,塞了一条手帕在袖子里,头发梳整得像个绅士。
早他一年入学的赛芬顿·鲍伊请他到高级的格里狄隆俱乐部用餐时,皮姆在语言上已突飞猛进,随时随地都能像与生俱来般朗朗上口,他叫低年级生“查理”
,叫同辈“家伙”
,说糟糕透顶的事是“恶魔哈利”
,粗鄙的事是“破姬”
(Poggy),好事则是“合宜得紧”
。
“你从哪里弄来这条文森特领带,顺便问一下?”
他们在三一学院和几个查理玩推钱币游戏走下台子时,赛芬顿,鲍伊非常亲切地问,“我不知道你课余还是个拳击选手。”
皮姆说他是在高街一家名叫霍尔兄弟的商店橱窗看见买下的。
“嗯,暂时别戴吧,我觉得。
等他们选上你,你可以随时再拿出来。”
他不经意地把手放在皮姆肩上。
“还有,找个校工帮你把外套换上普通纽扣。
不想让人家以为你假扮匈牙利皇族吧?”
皮姆再次拥抱一切,热爱一切,尽情舒展每一条筋肉。
他加入社团,比其他人捐更多会费,担任各式各样的会务秘书,从集邮社到安乐死不一而足。
他替大学期刊写感性的文章,游说杰出的演讲者,到火车站接他们,用社团的经费请他们吃饭,带他们安抵空荡荡的演讲厅。
他加入学院的橄榄球队,学院的板球队,穿着学院的八号球衣大肆喧哗,在学院的酒吧里醉酒,没来由地轮番讽刺社会和强健的英国人或加以捍卫,端视他当时与谁为伍。
他再次让自己臣服于德语缪斯,尽管他发现她在牛津比在伯尔尼还老了五百岁也不退却,而有关当代人的记录都偏颇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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