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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谣惊的三魂去了两魂半,赶紧去捂他的嘴:“哥,你疯了?”
楚箫强硬的挣脱,反抓住楚谣的手腕,瞪着案台后瞠目结舌的楚尚书:“您整天说袁首辅奸贪,寇大人奸贪,您自己又比他们强到哪里去?不,袁首辅我不清楚,但您比着寇大人差远了,起码寇大人知道虞家军一乱,沿海百姓将会遭殃。
您呢?您就只想着沿海的兵权会落到谁的手里,就您这样狭隘的心思,竟还身为太子授业恩师,门生遍天下,日后真让太子登基,您当上首辅,我看咱们大梁离灭亡也不远了吧!”
“你……”
楚修宁险些气晕,抄起桌上的镇纸就朝楚箫砸过去!
楚谣赶紧转身抱住他,想要替他挡下。
但那镇纸并没有砸过来,她转头,瞧见谢丛琰背对着她,站在她与父亲中间的位置,果然是被他给接下来了。
谢从琰随手又将镇纸扔回桌面上,没有说话,转身朝门外走。
楚谣喊了一声:“小舅舅。”
他已经打开书房的门,闻言脚步顿住。
“关于虞清……”
“抓她是你父亲的意思,我不过听命行事。”
谢丛琰撂下句话,径自走了,连门都没有关上。
楚谣感觉不出他的情绪,也没有时间感觉,因为她父亲起身绕开案台,颤着手从柜子里抽出一条鞭子,皙白的脸气成了红面关公,一副要将楚箫往死里打的架势。
“爹啊。”
楚谣急的掉眼泪,想跪下求饶。
“跪什么跪?谁跪都轮不到你跪!”
楚箫死死拽住她,将她拽出门去,朝远处的家仆厉声喝道,“来人,将小姐送回去!”
又指着楚谣,“回房里休息,听话,非要留下来的话,就等着看我把爹气死!”
楚谣可以感应到他的愤怒,却从未见过他这样强势的一面,强势的令她不知所措,心里明白自己今日是拦不住他了。
“啪!”
等家仆将楚谣送走,楚箫猛地摔上门,绷着唇线回来硬邦邦跪下。
楚修宁的鞭子还没挥出去,他仰着脸冷笑:“您不能打我,打出血来,我可就晕了,您准备打阿谣吗?”
楚修宁一愣,拿着鞭子的手抖了又抖:“怪不得,原来有恃无恐啊。”
“那当然了。”
楚箫嗤笑一声。
“瞧瞧你这副德性,我楚家书香门第,诗礼传家,怎会出你这种不长脑子的混货!”
打不得,楚修宁扔了鞭子,气怒过后,痛心疾首,“也是我的错,当年入东宫教导太子时忽略了你。”
可他这儿子自小虽然顽皮,却聪敏好学,他是万分放心的,“也怪那个虞清……”
“是我自己不想学好,谁也不怪。”
楚箫人跪着,脊背却挺的极直,“我楚家的确书香门第,诗礼传家,我幼年也曾立志于读遍圣贤之书,像您一样位极人臣,光耀门楣。
可我六岁时,您从吏部侍郎升任吏部尚书,且选入东宫教导太子,逐渐进入权利中心,便开始终日忙忙碌碌。
母亲病重至去世,缠绵病榻那小半年里,您陪伴母亲的时间,您数过吗?”
楚修宁微微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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