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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焦急的了不得。
新科状元沈懋学想起居正底儿子嗣修,他写信给嗣修,请他和居正说情,一连去了三封信,但是嗣修不敢向居正说。
懋学惶急了,他知道李幼滋和居正接近,幼滋不是提倡讲学的吗?和他谈一些纲常之道,一定可以生效,因此懋学又去信了。
幼滋底答复只是这几句:“若所言,宋人腐语,赵氏所以不竞也。
张公不奔丧,与揖让、征诛,并得圣贤中道,竖儒安足知之!”
居正最初请求守制,现在简直是有意不奔丧,从被动成为主动,甚至认为圣贤中道。
幼滋这一番言论,更引起一般人底不满。
廷杖底执行更加迫切了。
翰林院掌院学士王锡爵约齐十几位翰林院同僚,拜访居正。
居正托辞不见,眼看又成僵局。
锡爵急了,一直奔到孝闱前面,他又向居正疏解了。
他为吴中行等辩护,他请居正申救。
“圣怒太严重了,说不得,”
居正说。
‘即是圣怒严重,“锡爵侃侃地说,”
也是完全为的相公。
“
居正伏着叩头道,“大众要我去,偏是皇上不许我走,我有什么办法?只要有一柄刀子,让我把自己杀了吧!”
(见王世贞《首辅传》卷七。
又《明史纪事本末》卷六十一云,居正屈膝于地,举手索刃,作刎颈状,曰:“尔杀我,尔杀我”
。
《明史稿·张居正传》云:居正至引刀作自刭状,以胁之。
《明史·王锡爵传》言居正径入不顾。
今按世贞与锡爵往还甚密,言较可信,其余则传闻之辞也。
)
锡爵骇然地退出了。
就这样决定吴中行等受杖的命运。
十月二十二日行刑。
中行、用贤各杖六十,杖毕,拖出长安门,再用门板抬出北京。
中行已经气绝,幸亏中书舍人秦柱率领医士把他救活,大腿上的腐肉割下几十块。
用贤是一个胖子,总算受得起,但是大腿上割下来的腐肉有手掌大,后来他底妻索性把这块肉风干,留给子孙,作为传家的教训。
在他们两人逐出北京的时候,日讲官右庶子许文穆送给中行一只玉杯,上面镌着几行字:斑斑者何卞生泪,英英者何蔺生气,追追琢琢永成器。
用贤所得的是一只犀角杯,上面也有几行字:
文羊一角,其理沈黝,不惜刻心,宁辞碎首?黄流在中,为君子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