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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看诊的过程不过七八分钟的样子,桑云枝进去出来几乎无人注意。
下一秒,被叫到号的病人又从长椅上起身往里走去,每个人都很匆忙。
被踏破门槛的医院从不缺病人,她回到这层的叫号大厅找了一处靠角落的位置坐下,等待。
现下是下午四点刚过,如果要等林鹿下班的话恐怕还得要那么一两个小时。
棉质感的口罩边缘摩挲着脸上的肌肤带起一点细微的痒感,桑云枝皱皱鼻尖,觉得不太舒服,但一回想方才出门时对方别扭的关心,她终究也只是抬手调整了一下口罩的位置,并未取下。
莫名乖巧,也算“谨遵医嘱”
了。
等待时间总是漫长而又无聊,桑云枝不是一个爱玩手机的人,设备拿在手里来回鼓捣两下以后便没了兴趣,一个小时六十分钟,每一分钟都漫长难熬,一如当初林鹿将二十四小时拆开来数的时候一样。
她不知自己竟在无形间也体验了一把对方的难受。
时间慢慢过去旁座上的人一个个起身,厅里的人也越来越少。
冥想,出神,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你怎么还在?”
不温不火的声音自侧后方传来。
桑云枝转头回望,只见林鹿就站在自己的椅背后方,对方身上的标志性的大褂已经脱下,看模样是已经下班了。
她抬眸撇了一眼医院墙上的数字时钟,发现上头的数字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跳到“17:45”
。
“你不是说让我等你下班吗?”
桑云枝反问,佯作不知林鹿的意思。
人分真傻和装傻,桑云枝这种显然是后者。
既然装了,当然就一装到底。
果然,听完她的话林鹿沉默了。
趁热打铁,桑云枝也趁机从座椅上缓缓起身又再说了一遍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一起吃个饭吧,我订了私房菜的位置离医院这边不太远,吃完还可以一起回去。”
桑云枝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姿态让林鹿心里堵上的那口气顺了不少。
这铺得完美的台阶,她决定顺着下。
车子还在4S修理,因着桑云枝的缘故林鹿又免了一次在晚高峰的时候打车的体验,可即便如此路上还是拥堵,七八公里的路足足开了半个小时才到。
林鹿靠在副驾的座椅上又饿又累,眼皮沉沉地在打架。
到地方的时候她整个人有些恍惚,却在走进店内的那一刻变得异常清醒——空气里飘满诱人的香气,食欲唤醒了精神。
这家店的味道林鹿吃过一次,之前她生病发烧的那一次桑云枝就是订的这家。
时移世易,当时也没想到再一次吃到会是在大半年以后,且她们之间也横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将彼此分离两边。
到底是有过一段时间的亲密关系,对于林鹿的口味桑云枝还是有所把握,在点菜这一过程两人上几乎没费什么时间,只是服务生离开以后的独处时间就让人犯难了。
以往在一起相处的时候林鹿总是那个热场子的人,面对桑云枝有着说不完的话,如今却不了。
她没什么要说的,今天她才是被请的那个人,需要主动的应当是桑云枝才对。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桑云枝就很自然充当起“导游”
给林鹿讲解了一番这家店的发家历史和装潢讲究。
比如,这家店的老板不是本地人。
又比如,店名取自哪偏文章里哪几个字。
一些不错的文学功底和叙事逻辑并不会让人听了觉得无聊,只是聊来聊去总都游绕于主题以外,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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