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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阙接着又道:“我之前说我在你心里没有分量,我果然没说错,你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你……”
伏珊回头瞪了他一眼,将他未说完的话生生堵了回去。
白阙抿了抿唇,心里是又委屈又生气:“你还瞪我,你瞪我我也要说,明明是没把握的事情为什么要鲁莽?为什么不能等周全了再去做?”
周围无人,伏珊突然站定脚步,回头正视了白阙:“若真如你所说,那么天下事皆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也不必再有一往无前、不畏艰险这些词。
你可知此事关乎数万生灵的性命,一刻也容不得多等。
本尊身为武神,平乱诛妖是职责,能去得去,不能去也得去!
你随我修炼这么久,这点道理不明白?倒是我这个师父的失职了。”
这话说的极重,白阙心慌意乱的低下头:“我只是很担心你。”
“担心我?担心我就敢来做我的主?”
伏珊语气冷硬:“你在帝君面前说那种话,他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是我的授意?会不会认为是你我在他面前演戏?故意推脱。
你让我颜面何存?如何立足于天地?”
白阙皱着眉头呼出一口闷气:“又是颜面,总之你的颜面最重要。”
伏珊心头又是一股无名火起:“我方才与你说的那些都白讲了。
心中无大义,如何配为神?”
白阙被训得委屈:“我是不配,我原本也没有真的想成神。”
从上仙到上神有一道险关,需历大劫难,九死一生。
因为太过艰险,许多仙君会在此之前沉淀许久,也有就此止步的,总要好过仙途断送,魂魄尽销。
而白阙当时因为伏珊的离去心如死灰,也不确定自己偷来的引魂灯是否真的有用,因此做起事来无所顾忌,常抱着一种求死的心理。
或许正是他这样的心态给了他助力,竟让他在纵身一跃坠入问心崖后,以上神之身荣耀回归,成了七千年以来唯一成功飞升的传奇。
没有人知道他回归后的感受是什么,他当时睁开眼睛仰望苍穹,只觉得那天白得发青,写满了更加绵延不尽、刻入骨髓的绝望与孤寂。
现在伏珊骂他不配,他也觉得自己是不配。
伏珊语气烦闷:“我今日真不该带你一起来。”
白阙偷偷抬眼瞟她:“那不行,你答应过我的,走到哪里都得带上我。”
见他开始耍赖,伏珊懒得与他在这里继续磨嘴皮子。
回身继续往前走,刚走了没两步,忽然看见远处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聚睛一打量,发现来者是水神其渊君。
其渊君依旧还是记忆中的样子,青衣曳地,长发垂肩,眉眼间透着一股如水般的沉静温和,通身端的是个风流倜傥的温柔模样儿。
因为是故友,伏珊与他遥遥对望,神情坦然自若,并无半分生疏与尴尬。
忽然胳膊上沉了一下,她顺势回头,发现是白阙亲亲热热的揽住了自己。
白阙脸上原本的别扭样子全没了,眸色清朗,表情平和,唇角微微翘起来,看向其渊君的目光里透着一股绵里藏针式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