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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宫殿阴冷又潮湿,阳光半点照不进来,塔莉娅总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马匹,浑身难受。
她无法想象每天生活在这里的人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于她而言实在太过痛苦。
偏偏王兄对此处的任何事物都十分感兴趣。
听说这座辉煌的宫殿中有他注定的宿敌,塔莉娅对此半信半疑。
王兄是整个草原的最强者,他运筹帷幄,算无遗策,是最炙手可热的儿郎。
虽然摸不透王兄的想法,但塔莉娅也没有追问。
反正王兄做什么都是对的。
乌戈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宴会上的人,目光首先落在一个月袍的儒雅男子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确定不是他要找的人。
随后他又看到一个夹着鱼骨沉思的怪人,长相是十足十的书生气,瞧着十分孱弱。
乌戈尔暗自比画了一阵,觉得此人定接不下他的半个拳头。
思索间,“书生”
敏锐察觉到他的视线,遥遥相望,颔首略表敬意。
乌戈尔以为自己要等的人还没来,转眼却猛然发现他就坐在儒雅男子的邻桌,先前他正转头和身后的侍卫说话,故而险些让乌戈尔漏看了他。
哪怕他们仅有一面之缘,乌戈尔也万分肯定。
就是他。
自从进入皇宫后,他仅见过接待的帝后,其余尚未有机会接触。
少年侧脸如刀削一般硬朗,干净又清爽,身穿暗紫色的衣裳,浑身上下都写满贵不可言。
感受到他阴冷的目光,少年眼尾扫过来,裹挟着势不可挡的锐气。
换作旁人,指不定已经因惊惧而变得战栗。
但乌戈尔是何人?外头那些平庸之辈根本没资格与之相提并论,这样的目光除了会让他更期待和宿敌的较量,迫不及待要和他一较高下外,无法为其带来半分恐惧。
这场短暂而又不让须臾的交锋最终止于燕怀瑾,他明显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乌戈尔身上,眼下他有一件十分在意的事——裴筠庭并未出现。
自打宴会开始,属于镇安侯府的席位上,就没出现过她的身影。
毫无预兆的变故让燕怀瑾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吩咐展元去打探消息,得到的结果却并不明朗。
席间,由帝后领头发言,朝臣纷纷送上祝福,燕怀瑾大都应付过去,就连歌舞节目都没心情观赏。
他担心裴筠庭出事,然酒宴尚长,又没法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席,简直坐立不安。
直至月亮逐渐从对楼的檐角慢慢攀上夜空。
丝竹声起,弦乐相交,一群舞姬簇拥着最中央的姑娘款款而来。
她的步调轻盈,走得小心缓慢。
发间垂下的流苏摇曳着风采,映着星星点点的夜光与夜色。
不似寻常脂粉绫罗下的精心掩盖,美得清艳,明媚坚韧而具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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