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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担心了一晚上,后来怎么睡着的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几点钟的时候,虞念在迷迷糊糊中觉得身边像是有人,像是在脱她的衣服,动作很轻,她觉得痒就伸手推了一把,隐约像是推到了一个胸膛,硬硬的。
她呢喃抗议,眼皮却像是黏了胶水似的睁不开。
之后又像是有人在吻她,额头、鼻尖都像是落了蝴蝶,很轻。
再后来她就睡得更沉了,做了好多杂七杂八的梦。
一会儿梦见了小时候,一会儿梦见自己的学生时代。
又梦见了曾经在江南的虞家宅子,洇在薄薄的烟雨中,沁着桂花的香甜气。
似乎好久没吃到正宗的桂花糕了。
一口下去,满口清甜。
再环顾四周自己就在宅院里,千转雕花缠枝纹长廊里是虞家刚议事出来的叔伯们,见着她在花园里大口吃桂花糕,都在笑看着她。
老管家是姚叔,爸爸年轻那会儿他就跟在宅子里了,是虞家的老人。
见她吃得狼吞虎咽,叹气说,小姐啊,吃东西要有吃相,优雅文静,要不然日后怎么嫁人呢?
姚叔是个挺传统的人。
她笑嘻嘻说,“我以后不嫁人。”
“小姐莫要胡说,哪有女孩子长大不嫁人的?不嫁人你要干什么?”
姚叔就故意虎着脸问她。
她一手捏着桂花糕,想了好半天,眼睛往香樟树下的男子身上一瞥,笑说,“那我就四海为家,到处玩,反正有阿宴在我一点都不怕。”
她那句话裹着笑声,也不知道树下的阿宴有没有听到,他只是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阿宴,阿宴……
虞念睁眼的时候,脑子里还回荡着梦里的这个名字。
花园里的那株香樟树,阿宴从少年的初遇到青年的分崩离析,香樟树记得,她也记得。
虞念坐起来的时候心中几多惆怅,好像过往的林林种种都成了现如今扎进她心窝子里的痛,每一次在梦里重现,牵在现实里就会鲜血淋漓。
床的另一头是空的。
虞念一怔,被子的一侧平整,江年宴没回来?
但是……
她微微眯眼。
昨晚她记得清楚,窗帘是没拉上的。
现在白纱帘过滤了晨起的阳光,温暖恬淡,她不记得是自己拉了纱帘。
低头一看,身上被换了舒适的睡裙。
睡裙吗?
不是她的。
可瞧这样子也不像是别人穿过的,更像是新的,尺寸她穿着正好。
虞念激灵了一下。
江年宴是回来过吧?然后又走了?
看样子是没在这过夜呢,她身上这件睡裙,是买给她的?
管家打电话过来送早餐的时候虞念特意问了句,管家一脸为难说,“宴少的行程我不清楚,很抱歉。”
除了丰盛的早餐,餐桌上还放着挺精致的蛋糕盒,纯木提梁,很中式,上下两层。
虞念不明就里问是什么。
管家说,“这是宴少吩咐酒店蛋糕房做的桂花糕,一早做好的,就跟您送过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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