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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黄安儿挪动着肥胖的身躯,用肩膀撞了一下铁拐,轻声道:“铁拐,你行啊!
连张夫子都敢顶撞,我真是佩服极了。”
铁拐翻了一下白眼,轻声道:“还不是被你害的。”
黄安儿嘿嘿笑道:“张夫子太过可恶,你说得一点没错,咱商贾就算人微言贱,也没有张夫子说得那般不堪吧!”
铁拐没好气道:“你才贱呢!”
黄安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模样,笑道:“张夫子不是说咱们是卑劣的贱人吗?”
铁拐道:“做人只要自强自立,胸怀坦荡,亦能傲然立世,何须在乎别人说三道四。”
黄安儿深以为然,轻轻拍掌应和道:“你说得太对了。”
第二日,黄安儿神神秘秘的对铁拐道:“铁拐,我昨晚回去,把你反驳张夫子的话说与父亲知晓,我爹大为赞同,引你为知己,让我务必请你上我家吃酒,你去不去?”
铁拐疑惑道:“你爹请我吃酒?”
黄安儿点头道:“是啊!
你就答应去吧,我家好多好吃的。”
铁拐微笑道:“你就是个吃货。”
黄安儿笑道:“吃货这词儿新鲜,真是太形象了,一定是专为形容我而生。”
铁拐一阵无语,黄安儿性格开朗,简直没心没肺。
铁拐道:“我昨天说了那么多,你都能记下?还说与你爹知晓,我怎能信你,你平时连三字经都背不来。”
黄安儿嘿嘿笑道:“记那么多干嘛,说了我爹也不知道我在是啥,他自己箩筐大的字都不识几个;我只需将你顶撞张夫子的事说个大概,我爹便开始拍手称快,高兴了好一阵子,非得让我喊你去吃酒。”
黄安儿爹如此盛情,都怪这该死的旧社会商贾实在没地位,忽一日有人说自己是国之良民,怎不让黄安儿他爹感动。
作为走南闯北的老商贾,黄安儿他爹什么没见过,低声下气是常事,有时甚至不把你当人看,铁拐昨天把商贾一下子抬那么高,黄安儿爹不仅感激,还有些受宠若惊。
铁拐道:“没这么说自己爹的,不过吃酒嘛,不吃白不吃,哈哈。
等下次休沐,我们一起去,你家不是茶商吗?我还想去你家弄点好茶叶呢!
野茶实在太难喝了。”
黄安儿高兴道:“那就一言为定,你要茶叶太简单了,我随时拿给你,要多少有多少。”
铁拐道:“你拿的不行,你不知道我喜爱的口味,我自己去你家选。”
黄安儿痛快的应道:“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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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安儿家住在怀城偏西的商街,这里酒楼瓦肆较多,地段异常繁华。
黄府颇大,朱漆大门上面吊着两个大大的铁环,门口两边的柱子,被漆成红色,椽子雕着花纹,颇有些世家的味道。
进门之后,黄家内院更大,只见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院中还有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和气生财”
匾额,真是要多俗就有多俗。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让铁拐惊讶了好一阵子。
铁拐暗道:想不到黄家还是个怀城超级隐形富豪啊!
房子真他娘的气派。
铁拐道:“黄安儿,你家居然这么有钱,真是想不到啊!
这宅子,妥妥的深宫内苑啊!
你家有没有姐妹?介绍介绍,哈哈。”
黄安儿道:“我家弟弟妹妹可多了,你问这个干嘛?”
黄安儿说完,指着那块“和气生财”
匾额,继续道:“看到那块匾额没有?气派不气派?我爹说了,常州刺史府的匾额更大,让我好好读书,将来做块更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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