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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鹤不再作播种工作,却仍受礼遇,只是不能太自由,且受监视,对于那个孔开屏,他觉得那是他唯一不讨厌的女人。
回想在最后一个夜晚,当她告诉他,明天他们就不会再假凤虚凤同床共枕时,他多少有点怅惘,人毕竟是感情动物,一个月的肌肤相接,耳鬓厮磨,哪有不产生情感之理?
于是他们共饮,大醉上床,这一夜他隐隐做过绮梦,由于酒醉,加上一个月的假戏假作,还真难以分辨那是梦幻抑是真实的。
这已经是他们结束同床的几天后了,他已换了住处,晚膳后刚回到住处,却来了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人,竟是梁不凡。
才一个多月不见,这个人已经变得大多,他几乎认不出来,眉毛稀疏,大半脱落,睫毛和胡子碴也不见,白惨惨的脸上没有血色,而且已有几条抬头纹了。
“凌兄……我相信你是大人不见小人怪……我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你也不屑向我下手的……”
凌鹤冷漠地望着他,此人为了拈酸吃醋,差点送了他一条命,不知他对“怒堡”
有此汗马功劳,为何一月多的时间,竟会如此苍老?“凌兄,你如果要杀我,我也不会皱皱眉头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生不如死……”
“哼!
你在此是贵宾,太客气了吧?”
梁不凡忽然淌下泪来,但又急忙抹去,道:“凌兄,一言难尽!”
凌鹤以为他又要玩什么花梢,背手踱到后窗口,不理他了。
“凌兄,我知道你是多么恨我,所以我一点也不抱怨,我只希望你一旦逃出此堡,偏劳你为我去一趟东海岛。”
“干什么?”
“就说我已经死了!”
“像你这种人的确不配称为活人,只是个行尸走肉罢了!”
“不过……”
他压低嗓音,道:“凌兄,你如果不出奇兵,想离开此堡怕也不易。”
“这个不须你提醒,你害我时吹出的气泡是……”
“凌兄,如你能出去,请告诉家父,不必为我报仇了,至于那气泡,是曲能直教我的‘含沙射影’,是无毒的。”
“为什么不报仇?”
凌鹤转过身子,不由愕然,梁不凡泪下如雨,泣不成声,这似乎不大像是装的。
“因为……以东海派的实力,就算再加上两三倍……也绝非‘怒堡’的敌手……所以……为了我这不肖子……犯不着冒这灭门绝户之险……”
“我如果能出去,一定为你带到这个口信。”
“凌兄请受小弟一拜……”
真的跪不叩了三个头,站起来就要退出。
“慢着……”
凌鹤道:“梁不凡,黄世海兄弟是不是要杀你?”
梁不凡凄然一笑,道:“如果当初他们只是把我杀了,对小弟及家父也都好看些……”
“怎么?难道说他们对你比杀死还要残酷?”
“……”
梁不凡只是流泪而不出声。
“为什么不说话?一发如雷,一败如灰,你真没有出息,男人的眼泪这么不值钱吗?”
“凌……凌兄……你不知道我……我……我的这个……”
指指下部,道:“已经没有了……”
凌鹤大大地一震,道:“你说什么?”
梁不凡突然褪了下衣,凌鹤惊呼一惊,梁不凡已匆匆提上下衣,掉头冲了出去。
凌鹤兀立在那儿,久久未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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