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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桃花园又向前走了几步,苏云霁一家人就看见陈安带着陈荣光在公园里散步。
这爷儿俩嘴里边互相就从来不能正常说话,陈荣光就算是夸儿子陈安,说起话来也容易呛茬儿。
说起来,陈荣光作为一名退休的片儿警,当年工作的时候和人民那叫可爱可亲,结了婚夫妇俩那叫相敬如宾,如今退了休和邻居,那叫一个邻里和睦。
偏偏儿子陈安这里,要求也苛刻了,说话也不那么随意和蔼了。
“陈安,你这是带着父亲来遛弯儿?”
苏卫国夫妇俩自己玩儿的乐呵儿,正潲在后面,还在樱花园里面拍照。
李娟带着苏云霁和苏志强走在前面,这不直接和陈安父子俩打了个照面儿。
说着又转过头去,和陈荣光打了个招呼。
“李老师,您好!”
“您好您好。”
陈荣光回应了李娟老师的问好,陈安也和李娟老师打了招呼,“是啊,这不是今天我不值班儿,就带着我爸出来溜溜。”
没一会儿苏卫国夫妇俩跟了上来,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三位老人走到了一起。
“还都让老头儿老太太们一起聊聊天儿,一起活动活动也不错。”
苏志强回过头去看了看三位长辈聊得正好。
陈荣光虽然年轻个十几岁,但是因为退休之前当片儿警,见的人和事儿也多了,于是乎和苏卫国夫妇俩对于人生的哲理与见解,几乎可以达到同一高度。
一路遛弯儿遛到玉渊潭西门,陈荣光盛情邀请苏卫国夫妇俩去自己家一起练国画。
苏卫国夫妇俩一向喜欢玩儿,对于各种各样的事儿,都非常愿意去接触和学习。
当年在养老院的时候,苏卫国夫妇俩在活动课上学习过一些国画的技巧,如今陈荣光主动邀请一起切磋提升,二人自然愿意。
于是乎到了西门儿,苏卫国夫妇俩就跟着陈安回了陈荣光家,苏云霁则和父母一道顺着河边儿绕了一圈儿,穿过如海潮一般的人群,回到了家中。
陈安把陈荣光送回了家,便和媳妇儿与母亲一同在厨房忙活起来。
在陈荣光的屋子里,有一张比床还大的案子,“我当初那张床挺大的,这不是想练练画吗,把那床换了一小床,让我媳妇儿一人睡着,我自己出去沙发上躺着。”
“这不是才放下这么一大案子!”
案子上放了一个等大的毡子,毡子上笔墨纸砚俱齐。
一得阁的墨汁、红星的宣纸、双马的国画儿颜料、善琏湖笔厂的大小毛笔、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端砚,外带着笔洗、竹制的立式笔架、紫檀木的镇尺。
“喔,你这可都是好物件儿!”
苏卫国多少懂点儿,拿眼睛那么一扫,这可是个讲究人。
好墨汁有很多品牌,大多数京城人爱用一得阁的;红星的宣纸起底就要千儿八百的;善琏湖笔厂的笔就自然不用说了,应该用毛笔的都认识,至于紫檀木的镇尺,那也同样是讲究。
宣纸铺开,镇尺一压,倒好墨汁,放好颜料,笔洗里倒好了水,往毡子上一放,一切准备齐全。
“您们稍等一会儿,我去拿本书过来,咱们临摹。”
陈荣光说完,扭头去了旁边的屋子,拿了两本国画书过来,在桌面上摊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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