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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却如此叫人发呕地走来走去呢?
特斯蒂格坐在楼上办公室的书桌前。
他正用一把握柄镶嵌玉石的裁纸刀开拆信封。
他注意到文森特的低于眉毛水平线的两只圆圆的小耳朵;卵形的脸八颗部开始瘦削下去,在结实的下巴处变乎凸出;头发乎整地覆在左眼上方的头顶上;一双又绿又蓝的眼睛,探索地盯住他,但并未表明什么意向;埋在胡须中的丰满的红红的嘴,被胡须弄得益发红了。
他简直弄不清楚,文森特的脸和头是丑呢还是美。
“你是今天早晨店里的第一个顾客,文森特,”
他说。
“有何贵子?”
文森特说明了他的窘况。
“你的生活费呢?”
“已经花光了。”
“如果你用钱毫无打算的话,你别指望我会鼓励你。
每个月都有三十天,你每天不能超过该用的数目。”
“我没有乱花钱。
我的大部分钱都花在模特儿身上。”
“那末你就不应该雇请模特儿。
你可以画自己,这样便宜得多。”
“不画模特儿,是在毁灭一个人物画家。”
“别画人物。
画点牛和羊。
牛羊不需要你付钱。”
“如果我还没有感觉到牛羊,我是没法画的,先生。”
“不管怎么说,你不应该画人,你没法出卖人物速写。
你应该画水彩画,而不是画别的。”
“水彩不是我的媒介物。”
“照我看,你的画是一服麻醉剂,你为了想摆脱无能作水彩画的痛苦而服用着。”
一阵沉默。
文森特想不出回答的话。
“德·博克不用模特儿,虽然他有的是钱。
我相信你金同意我的看法,他的画是出色的,他的画价不断地在提高。
我一直在等待你能把他的某些扭力注入你的画中。
但是等不着。
我真的失望了,文森特,你的画仍旧是粗野浅薄,有一点我敢保险,那就是你决不是一个艺术家。”
文森特熬了五天的、难忍的饥饿,突然猛刺他膝部的筋络。
他籁然地在一张手雕的意大利式椅子上坐下。
他的声音消失在地空空的饥肠里,无法找到。
“你为什么对我讲这些话,先生?”
他等了一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