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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姑娘,耿将军,前面就是六合城了。”
“一路行来,辛苦各位弟兄了,等到了城内,小女子一定让家父准备酒宴,为大伙接风洗尘。”
八月,天气肃杀。
从扬州到六合方向,一路上秋风萧瑟,落叶纷飞。
听了探子的禀报,江黎缓缓勒住缰绳,停下马,向身后的两万多士卒拱手行了一礼。
为了及时赶回六合,几日来,大伙几乎昼夜不停地行军,连口热乎饭都顾不上吃。
此刻江黎身畔,受花云派遣与她随行的总兵耿君用,心中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皱着眉头道:
“江姑娘,你不觉得奇怪么,据也先来报,他的人发现张士诚有大量水师从瓜步镇上岸,为何前几日咱们从瓜步镇经过时,却连一个人,一条船也没看见?总不会是也先弄错了吧?”
“是啊,耿将军不说,我都没注意到此事。”
江黎亦不知何故,怔了怔,突然睁大眼睛道:“莫非六合城已经被张士诚的人攻下了?”
“这倒也未必。”
耿君用摇头道:“只是对方不管有没有攻下六合,都该在瓜步镇留下一支兵马驻守才对……具体如何,反正六合近在眼前,咱们马上便知道了。”
“嗯。”
江黎深深吸了口气,暂时按下了心中不安。
几个时辰后,江黎和耿君用率领两万大军来到六合城外。
眼看城门大开,人来人往,城墙上的守军稀稀落落,全无一点紧张不安之色,并不像经历过大战的样子,二人心中不禁奇怪——
莫非真是那也先消息有误,张士诚的水师根本没到这边来过?
“黎妹,耿将军,你们不是在扬州与张士诚作战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两人正觉摸不着头脑,却见一身戎装的李鉴,不知何时,已亲率一队兵马出城。
江黎见状,忙拍马上前,开口向对方询问:“鉴哥,先前也先派人传信,说那张士诚的水师从瓜步镇登陆,企图围攻六合城,确有其事么?”
“哦,原来你们是因此事而来啊。”
李鉴点头道:“没错,十几日前,确实曾有一支敌军,从瓜步镇上岸,试图攻打六合城,不过纠缠了几日,对方没得到什么好处,便自己撤走了。”
“对方当时来了多少兵马?”
耿君用好奇道。
李鉴不假思索道:“这个我也没太注意,想来一两万总是有的。”
“这么说来,是也先那边小题大做了?”
江黎放下缰绳,双手叉腰,气呼呼道:“该死的鞑子,果真不可信,害大伙白折腾一趟!”
耿君用不疑有他,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等马上返回真州,把此事告诉给花元帅吧,扬州那边才打了一仗,张士诚还没退走呢。”
先前花云击败了张士诚部下张德、孙君寿统领的数万兵马后,很长一段时间,张士诚都没敢再贸然派兵前来与大伙对阵,数万郭家军这才得以从容后撤,离开扬州。
“耿将军,你和黎妹从扬州一路赶来,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来到六合,怎好让你们这么快便回去。”
听到耿君用说要走,李鉴忙故作热情道:“不如在城里歇息几日,我让人准备酒肉,好好款待款待你们。”
“鉴哥说得对,耿将军,大伙这几天都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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