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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拂茫然地回望。
她当然也留意到了少年身上那微妙的不满和牢骚,可是她哪里又招惹他了?这不前几天还好好的吗?
殊不知刘季舒眉头皱得更紧了,简直是心如火烧。
拂拂到底还是个姑娘,竟然看不出小陛下这脸色摆明已是不好了。
正当刘季舒心一横,正准备上前替拂拂出面打圆场之时。
对视一秒、两秒、三秒……
死亡对视之后,少年竟然主动移开了视线。
刘季舒有些懵了。
牧临川好像这才留意到了桌上的书本,随手翻了翻,皱了皱眉,冷笑道:“我道你怎么几天不见人影。”
“原来是整天与孤的夫人厮混在一起啊――”
“孤的夫人”
这四个字加重了音,拖长了腔,颇有点儿阴阳怪气的味道。
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就在牧临川这阴阳怪气中陡然消弭与无形。
刘黄门:……
一听“夫人”
二字,差点儿又羞愤到撞柱而死。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语气的失态。
少年脸色微微一僵,又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不甚在意道:“哦,这老头儿虽然性子讨厌了点儿,但学问做得不错。”
“你跟他学学也挺好的。”
这模样――
拂拂狐疑地想,好像是吃醋她和别人走太近的幺妮啊。
这个现让拂拂眼睛都亮了。
拂拂心突突乱跳,又疑心是自己自作多情,太过自恋了。
少女顿了顿,脸烧红了点儿,吞吞吐吐地问:“陛下,我有些地方不太懂,我能来问你吗?”
少女弯着眼,目光明澈,笑得有些平常难见的狡黠与活泼。
少年看了她半晌,猩红的眼里深不见底。
又移开了视线,语气淡淡,不冷不热道:“随你。”
下一秒――
翻开了书页,抬眼:“有什么不懂的?”
目睹这一幕的刘黄门,心中缓缓荡开一阵奇异的之感,不由面露错愕之色。
陛下这般模样……像极了寻常人家吃醋的小孩儿。
难道说,陛下封拂拂为王后,不是一时兴起,而真是有情?
这个认知使刘季舒眉心急急一跳。
就这样,拂拂问了牧临川一个时辰的《左传》。
刘黄门何其敏锐,隐隐约约察觉出了拂拂醉翁之意不在酒。
刘季舒并未多言,只在教学内容上稍作了变动。
从前,他给拂拂上课,讲的内容大多较浅。
牧临川一来,两人达成了微妙的合作默契。
刘季舒讲起课来明显深入不少,旁征博引,举如今时政为例。
少年狡狯颖秀,或许是看出来了,却懒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