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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雉水县又多了一个双关词:“底下。”
语言交流中,遇到“底下”
二字时,就要小心人的是,非用这个词不可时,就要绕着弯儿说。
有一次县里人代会换届,投过票后,需要一段计票时间。
这时候,大家的心情都不一样,特别是那些侯选人,个个提心吊胆的。
代表们想把自己认为好的同志当选,候选人则担心自己会不会落选。
此时,会场里为了缓和大家的紧张的心绪,往往要放一场电影进行等候。
这次换届,分管农业的女副县长焦玉阳和分管文教的男副县长罗大文依然是候选人,因为是差额选举,心里都不踏实,都怕出现了万一,将自己选掉了。
计票快结束时,罗大文跑计票处去打听,不一会儿,就笑咪咪地出来了。
当他坐在女副县长焦玉阳的前排时,焦玉阳就有点沉不住气地问:“当选了?”
罗大文回答:“嗯。”
又问:“我呢?”
罗大文回答:“你也当选了。”
焦玉阳问:“你多少票?”
罗大文答:“398票。”
焦玉阳很激动,说:“哟,高票当选,祝贺你。
可看清我多少票吗?”
罗大文答道:“看是看过了,不过记不太清了,反正你在我底下哩。”
“什么?”
“你在我底下哩。”
罗大文又重复道。
这时候,在一旁看电影的代表们都笑了。
罗大文这才知道刚才说话不打草稿,说漏了嘴,忙改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说的是你的得票数在我的票数底下哩,不是说你人在我身子底下哩。”
焦玉阳脸又红了,拿着手中的文件袋朝罗大文背上连打了好几下。
我靠。
党校事件之后,朱部长将我请到了他的办公室内,一口一个汪老,中华烟一支一支地递给我。
给我解释说:“汪老,我说的‘底下’确确实实是指主席台底下,并不是你所指的我的裤档,都怪我嘴长歪了,不会说个话。”
我抓住不放,说:“你说不是指你的裤裆,可一个会场的人都把你说的‘底下’当成裤裆了,效果还不一样的是?我这么大一把年级,都要退休了,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一番。
这事你说咋个了结吧?“
“对不起,汪老,你就原谅额这一次吧,我的确是无意的。”
朱强很诚恳地说。
“你是无意的也好,不是无意的也好,反正伤害我的后果巳经造成了。
我身上有伤口的是,流着血的伤口,而且这伤口就是你弄的,那么你就得为我的伤口进行负责任的是。
你一个对不起就完了?就把它治好了?”
“那你说咱办呢?要么我赔偿你精神损失费?”
朱强说。
我哼了一声:“你当我汪有志见钱眼开敲诈勒索的是?我汪有志一辈子视金钱如粪土!”
“我向你赔礼道歉不行,包赔你经济损失不行,那你说哪样才行呢?”
“你把我调回城里,我的工资转到县财政上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