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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点了烟各自别开脸,缓缓走在这条街上,看看四周的情况,做装修必须要考虑到整体的大环境,既要抢眼,也不能和周围格格不入。
店铺所在的这条街老昕卓认识。
他在这里住了将近十年。
那曾经是老旧联排二层楼,楼外拉着一团团的线路,木电线杆上贴满了小广告。
楼里木制楼梯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也没装走廊灯黑漆漆的,一层楼就一间外用厕所,楼道常年弥漫着尿骚和霉味,飘满了各家洗的床单外套内衣裤。
曾经三十多平方的大套间里,挤着一家四口人,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夏天他和弟弟还有谷缜在地板上铺了凉席就当床。
可现在他们住宽敞了,搬到了混凝土的小高楼,却总觉着少了些什么。
旁边的步行街巨幕上正播放着某明星的演唱会片段,以及公益广告片。
音响的效果不好发出哔哔的杂音,昕卓就看见一群SB在哪里傻叫挥手。
昕卓站在电子屏下,仰着脖子看。
人都变了,长大了,实现了梦想,日子想必过得更美,不再需要他这个拖后腿的哥哥。
曾经藏在羽翼下,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男孩,如今拥有巨大的粉丝群,屁股后面跟着成千上万的各年龄阶段的男男女女。
常图皓只是看了一眼便毫无兴致,说:“那是你弟弟?”
昕卓转过脖子,骨骼发出咔嚓的声音,他僵硬地问:“谁说的?”
常图皓翻了翻薄眼皮:“抱歉,我们家的规矩在合作之前要查清楚对方的底细,要是令你不快,很抱歉。”
昕卓即便心里气闷,面对常图皓彬彬有礼地举止态度,他也不能发火,而且常图皓这人的身份即便没有明说,那也不是普通的有钱人。
那种家庭做事万分小心,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怎么会轻易的抛出合同。
常图皓再次看了眼屏幕上的人影,冷不丁问了句:“你去非洲刚果做过工程?”
老昕卓点了点头,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他终身难忘。
常图皓没有出声,看了看手表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你的设计出来了发我邮箱里。
还有谢谢你。”
老昕卓大大咧咧地笑:“常总,那事就是举手之劳,您给我介绍活干已经够意思了,甭说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
常图皓淡笑着,嘴角上弯,轻声说:“我很早以前就想说谢谢了。
别再叫我常总,下次见。”
老昕卓站在原地半天没想清楚常图皓说的是什么,摸了摸寸短的头顶,转身离开。
这有钱人的脑子结构异于常人,他没空去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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