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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天气,风雪如刀。
郭洺身穿冬装,骑着大青马,带领两万多将士离开和州,经过含山,向着西边的巢湖一路前行。
沿途所见,多半是茫茫雪景。
运气好时还能看见几树梅花,数行征雁。
为了尽早到达目的地,众人全速行军,每日只睡三个时辰,路上既不生火也不造饭,只吃些干粮充饥,因此不到三四日,便顺利来到巢湖水寨。
之所以如此迅速,当然还是有俞通海这个向导的缘故。
“郭大帅,咱们到了。
快看那边,廖大哥亲自出寨前来迎接咱们呢。”
大军前列,俞通海翻身下马,单手遮眉,向着远方一处波光粼粼的湖面眺望片刻,转过头来,笑着对郭洺道。
郭洺顺着他所说的地方望去,果见对面湖岸下出现数百艘船只。
船只上方站着一排排肤色黝黑的壮汉,人人光着膀子,手里撑篙,正在向这边靠近。
又过了片刻,船只靠岸,船上的丁壮在一个高个壮汉的带领下,缓缓走到郭洺身畔。
“这位莫非就是濠州义军的首领郭大帅?”
那高个壮汉正是巢湖水寨的寨主廖永安,见了郭洺,立刻抱拳行了一礼,开口问道。
“没错,本帅是郭天叙。”
郭洺点了点头,抱拳向对方还礼,开口问道:“足下可是巢湖水师首领,廖永安么?”
“正是。”
廖永安说着,悄悄仰起头来,将郭洺打量了一遍,不可思议道:“听闻不久前郭大帅统兵数万,在瓦梁垒大败元兵,我还以为大帅是位虎背熊腰、身高八尺的伟男子,没想到竟是如此一位俊俏人物,真是不可貌相啊!”
郭洺知道对方是在夸自己,当即笑着道:“我与廖兄不同,早在临行前心里便想,廖兄身为一寨之主,定然是位身强体健、气度不凡的壮士,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哈哈哈,某家不过一介渔民,领着弟兄们在巢湖打打鱼,大帅折煞某家了。”
廖永安笑着摇了摇头。
“廖大哥不必自谦,听俞兄弟说,你年长于郭某不少,既如此,今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考虑到自己这次想要渡江南下,要依靠巢湖水师的战船运输兵马和粮草,郭洺有意和廖永安拉近关系,于是开口道。
廖永安闻言,心中很是高兴。
不过对方作为一方头领,自然知道尊卑有别的道理,忙笑着摇头:“岂敢,岂敢,您是三军元帅,怎能和别人称兄道弟,有失体统。”
廖永安说罢,不再耽搁时间,立刻招呼手下一众船夫,将郭洺连同他的两万多将士迎入湖内水寨。
入寨之后,廖永安又是给两万郭家军安排住所,又是吩咐后厨杀猪宰羊,款待众人。
当日傍晚,对方命人摆下宴席,亲自为郭洺接风洗尘。
巢湖水寨里的大小头领,如廖永安的弟弟廖永忠、部将张德胜,俞通海的父亲俞廷玉,弟弟俞通源、俞通渊等,也都一同出席。
众人见了郭洺,皆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一面频频向他敬酒,一面开口称赞。
“郭大帅才二十四岁,便能统兵数万,纵横数州之地,真是年轻有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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