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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人要衣装马要鞍,这么打扮一下,自己还真是公子少爷模样呵。
陈天华沾沾自喜的在范府里边走边观赏。
范府是标准的江南园林建筑,荷花池,凉亭走廊,假山小桥草坪,那是应有尽有。
这地主老财,发不义之财,府邸建得还真特么阔气呵,老子以后在瓜子湖也建上一个庄园别墅,让母亲她们也享受享受。
既来之则安之,进去之后慢慢解释再说。
陈天华心里自忖,脚底下是闲庭信步地在凉亭走廊上走着,就像是在逛后世里的公园。
西苑里有二男一女正在品茶闲聊,旁边几个丫鬟佣人正在侍候。
他们听得女佣大声嚷嚷,都停下了言语,目光齐刷刷朝陈天华位置扫来。
“呵呵玉香小姐,走进来的居然是家里帮你订了亲,那位东铺陈大少爷?啧啧…这人长得还不赖嘛,比传说中的好看。”
品茶中的一个年轻男子,酸溜溜地对着身旁的女子说道。
“吴大少,谁说过他是我家姑爷,我的未来妹夫来着?这都是以前家里老爷爷安排的娃娃亲,我们家爹娘到现在,都没怎么承认过。”
另一位男子皱了皱鼻子冷哼道。
被称为吴大少的年轻男子,他叫吴凡春,刚从日本留学回来,当今山阴知县吴若雷的大儿子。
他今年二十三四岁年纪,长得精瘦精瘦,白白净净,锦缎长衫马褂,脚蹬皮面毛靴,脸上戴着一副圆形金丝眼镜,显得非常的斯文多情。
他瞟向玉香小姐的眼神,那是带着某种深切的渴望。
另一位男子,言语中自称是玉香哥哥的,则是范二少爷范明忠。
范明忠跟吴凡春是同年,俩人从小同在一个私塾,洋学堂读书,关系不错属于臭味相投。
只不过范明忠不是那块读书的料,痞里痞气,而吴凡春读书比前者用功,三年前留日深造矿产管理,刚回国不久。
陈天华听得一丝动静,眼睛不经意地向西苑看去,他的眼神恰好跟范明忠对上了,嘴里忍不住嘟囔一句,“这混蛋居然在家里,没出去鬼混?”
这二个人的眼神一对不要紧,范明忠硬是一个怔愣,吃惊不少。
他嘴里咝地一下,嘟囔道:“这个陈大少可不是那个陈大少,这个挨千万的,他怎么就混进来了呢?”
“你说什么呀…二哥,人家怎么就惹上你了,还要咀咒人家,哼…”
玉香小姐非常不满地怼了范明忠一句。
玉香小姐全称叫范玉香,今年刚满二十岁,也算是个识字学文的新潮女子。
她跟范明忠都是范成贵的大老婆吴宣娇所生。
范玉香小时候定的娃娃亲,还是她爷爷在世时早先订的。
那陈家属于东铺乡有名望的大地主,现在好象破落了。
那位陈家大少爷她可从没见过,不过刚才那么一瞥,她即有些倾心了。
一表人材,谁不中意?
“是啊明忠兄,你说这不是那个陈大少,那他属于哪个陈大少?你说得莫名其妙,让人云山雾罩的搞不懂嘞。”
吴凡春也怼了范明忠一句。
“哎呀…跟你们俩真说不清楚,他…他不是…他是陈土根,就是咱们乡西埠头村的那个陈土根。”
范明忠激动地跳了起来。
“什么?”
范玉香愣得瞪大眼睛,惊呼道:
“二哥,你说的可是今年运河官道里淹死掉的陈老七,他家里的那个傻子土根?有没有搞错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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