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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具是一沉。
大乘期确实深不可测。
风澈手中雷印翻出,姜临剑尖寒光一闪,人已经逼近到许一诺身前。
许一诺身后雷印狂策,他闪身躲避,电光火石之间,笔杆碰剑刃数次,铮鸣之声伴随着金属相撞的火花,姜临在剑的另一头压低手腕,一次比一次逼近许一诺面门。
然而许一诺仍是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负着一只手躲避风澈的雷印的同时,抬手拦住姜临的逼近。
姜临剑诀从大开大合转为连绵细密,复而转向杀意毕露,许一诺才将笔尖停在他的剑身上。
姜临剑锋上挑,一时竟无法抽动,被压制了下来。
他眸中愈燃愈烈的战意几乎化作了实质,剑刃以退为进,抽身向前,许一诺再次将笔尖压在了他的剑身上。
“姜家的小子,你不动用全力,如何替他赢过我?”
姜临顿了一下。
他如今堪堪到达渡劫后期,剑修尚可跨界一战,奈何这许一诺虽是教书先生,但到底是风澈当年的老师,一手化形灵诀出神入化,就是加上现在的风澈,他二人也难有胜算。
若是全盛时期的风澈,或是他……
姜临心下思忖踌躇,风澈已经上前一步,拦下二人:“够了,今日并非要你死我活的局面。”
他压下姜临手里的剑,看着许一诺:“我告诉你便是。”
姜临回眸看清他眼底的神色,心下了然风澈的选择,手中剑立刻卸了十成力道,握紧“无渡”
剑柄,背在了身后。
许一诺笔尖收回,袖口一转收了神通。
“当年,我并非故意叛出风家,而是去姬家做卧底。”
风澈此言一出,如同在耳边炸响一声惊雷,二人齐齐一怔,将头转过来。
他抚上自己的眼皮,苦笑一声:“这双异眼可窥宿命,我不在天道命途之中,自然要承我该承的责任。”
“父亲卜算到人族距离灭亡的危机仅剩二百年,源头在于姬水月的渡世之咒发动,然而那咒法原理未知效用未知,若想消除,只能到姬水月身边了解。
为取得姬水月的信任,我走了百年炼心路,最后奈何,她仍是心存疑虑。”
他对上许一诺错愕的眸子:“她让我回去风家屠门,杀了当年诛杀姬子诺的罪魁祸首,自证忠心。
她一直认为,若非我父风行舟预言天道,姬子诺本不该死。
当年裁院判决之人,天下掷黑子判罪之人,她都要屠杀干净。
风家,是第一步。”
他的记忆悠远了,似是回到了噩梦的开始。
【作者有话说】
其实风澈很想有人想着他的,他当年是个受尽宠爱的孩子,如今也想有长辈可以听听他的委屈。
他们只是在用一战来当做借口,风澈明知会输,但他应下了,许一诺想听,所以赢了。
至于姜临,他方才未曾入阵自然不知,如今看了风澈一眼,就立刻懂了风澈的选择。
明日回忆预警!
以身入局
或许这一切,要从风澈十七岁那年开始讲起。
他乔装打扮,本打算跟着昔日同窗们共同斩杀凶兽立下战功,谁知这场历练于他而言太过儿戏。
他们身为修真界年轻一代,首次到危机四伏的战场上,如易碎的瓷器一般,偏安一隅受人关注,甚至兽潮袭来之时,还要安排人手在他们身边随行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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