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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天雨雪,竹月风窗弄影。
喜房门前,红烛高挂,屋内,柳月坐床沿,娇羞低头,由着秦姨娘她耳边叽叽咕咕说着什么。
卧房外,花厅上首,榻上,凤移花双臂枕脑后,嘴角叼着一根茶叶棒,翘着二郎腿,如珠似玉眼眸正盯着顶棚上垂挂宫灯看,不过一会儿,门外走来个小厮,他转头看去,张口便问:“就这么点路,让你送个人回去,你竟是到了那边不回来了,谁勾了你小子。”
银宝连忙作揖澄清,跑到凤移花脚踏上蹲着,笑着禀告道:“还不是玉姨奶奶太热情,让姜妈妈塞了好些茶果点心给我,大爷您瞧。”
他扯开裤兜,凤移花歪头瞅了一眼,花花绿绿果真满满当当弄了一口袋,这主子也是不要脸,伸手就拈了一个出来放嘴里砸吧几下吃了。
银宝腹内好笑,面上忍着,暗暗奉承,实打趣,凑上前卖乖,“大爷,还吃吗,这个酥果子好吃一些,您刚才吃那个又冷又硬,那哪里是大爷吃东西啊。”
凤移花心不焉,只把那又硬又冷果子嘴里,用舌头无聊顶来顶去,过了半响,凤眸青睐,斜睨银宝,“说,她现正做什么?是不是正躺床上抹眼泪?”
凤移花哼笑起来,得意洋洋,“你去告诉她,哭死了,爷也不去看她,真是惯得她忒霸道了点。
让小东西乖乖别闹,过了今晚,爷回去看她,不,看她表现吧,表现好了,爷就多去看看她。”
银宝想笑不敢笑,拼命压着,致使他嘴角肌肉呈现一种不正常抽搐状态,把个凤移花看莫名其妙,拍了这小子脑门一巴掌,“我说,你皮痒痒了是吧,敢对爷做鬼脸了。”
“不是,不是。”
银宝裂开嘴乐了,实话实说道:“大爷,奴说了,您可别恼,玉姨奶奶没哭没闹,人家悠闲自很,自己院子里堆雪人呢。”
“啥?!”
凤移花“噌”
坐了起来,气恼质问银宝,“她为何没哭?”
银宝双手一摊,笑越发欠揍。
“摔东西了?”
银宝摇头。
“那就是打骂奴婢了。”
凤移花肯定点点头。
银宝继续摇头,咧着嘴,露着雪白牙齿乐。
“我看你就是欠揍。”
凤移花狠狠瞪他一眼,大喊一声,“金宝,滚进来,爷给你个报仇机会,去,逮着他,按地上,使劲揍他,你揍不出个猪头来,爷就把你揍成猪头。”
“得令!”
金宝飓风一阵卷进来,兴奋无以复加,见着银宝就扑了上来,嘿嘿大笑,“臭小子,终于让我逮着机会了吧,哈哈,受死吧。”
花厅里,三个主仆闹腾人仰马翻,卧房里,秦姨娘也忍着妒火,遵从杜元春命令,给柳月传授了一通闺房之术,末了瞪了柳月一眼,“我说口干舌燥,你到底听明白没有,别只顾着害羞啊。
我又不是大爷,你弄这副娇羞楚楚模样想迷惑谁去啊。”
柳月因是还未□姑娘家,皮子还薄,不好直接和秦姨娘对上,只得把头垂低些,示弱道:“听,听明白了,辛苦姐姐。
香儿,把我给姐姐准备好香囊拿过来。”
“我不要你什么香囊,你只要记着,这府邸里,你要以我马首是瞻,我们姐妹同心,先把那贱皮子弄倒,等回到侯府,大奶奶少不了你好处便是。”
秦姨娘撇撇嘴,并不屑这穷孤女那点孝敬。
“多少都是妹妹一点心意,姐姐便当是个玩意,手里把玩吧。”
柳月巧妙将香囊塞入了秦姨娘手里。
这秦姨娘乃是个丫头出身,那眼界也不是多开阔,心里虽不屑,嘴上也说不要,可她那手一摸上这香囊料子,又捏了捏里面东西,情不自禁就收入了袖袋里。
柳月暗翘嘴,佯作羞涩低下了头。
秦姨娘哼了一声,托了托云鬓,扭腰摆臀往外走,“今儿是你好日子,我就不戳这里碍你眼了。
我多句嘴,这头一次,女人享受不到什么,咱们大爷从来就是个横冲直撞,你且忍着,等一两次过去,你就知道这里头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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