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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今晚走得早,错过了公主府的后半场大戏。
半夜听说了圣人手谕的事,天不亮地派人传话来,说明日要进宫觐见,替二妹争一争。
姜鸾整夜没阖眼,凌晨正要入睡时,突然接了晋王府的口信,气得睡不着,也不管那传口信的谋士年纪大到可以做她叔伯,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非要撺掇二兄出府,探京城的风向,你们这些谋臣可探得满意了?回去跟二兄说,今晚侥幸无事,他还敢提入宫?圣人心意难测,我已经折进去一个二姊了,不想再没了哥哥!
叫他回去继续抱病,今年再不要出来了!”
到最后,边说边咳嗽,咳到停不下来,把身边亲近的人惊吓得不轻,苑嬷嬷心惊胆战地劝,“公主,歇歇吧!
天都要亮了!”
姜鸾咳着问了句,“二姊……二姊那边怎样了。”
秋霜过去探望了几次,刚回来,“懿和公主哭了半宿,刚才睡下了。”
姜鸾望了眼窗外蒙蒙亮的天色,“二姊睡了,我也睡一会儿吧。
睡饱了起身再商量事。”
——
第二日又是个晴朗少云的盛夏好天。
天光大亮,懿和公主姜双鹭愣愣地坐在水榭中央,两眼通红,双目无神。
姜鸾落座时,从袖里抽出一把精巧的薄刃短剑,放在食案上,“二姊,给你的。”
姜双鹭勉强笑了下,拿起短剑,摸了摸蛇皮软鞘,赞道,“花纹精致,又轻巧。”
往食案上,见都是清淡的汤品,愣了下,“今日没有炙肉,为何要用匕首。”
姜鸾接过短剑,唰地出鞘,锋锐利刃如一泓秋水,寒光映亮了两位天家贵女的面容。
姜双鹭猝不及防,手背炸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姜鸾把利刃重新入鞘,推到二姊面前。
“不是切肉的寻常匕首,是吹毛断发的神兵。
耶耶还在时,御用随身的防身宝物,我求了好久才赐下的。
二姊收好了。”
姜双鹭惊疑不定,“我……我拿这吹毛断发的神兵做什么。
我今日就要回宫了呀。”
“就是给你回宫了用。”
姜鸾喝了口清炖的乳鸽枸杞汤,鲜美滋补,炖得入口即化。
昨天折腾了一整天,收了上千金的礼进来,她今天直接吩咐下去,全府从上到下,凡是昨天辛苦劳累的,一人赏一只乳鸽汤。
“二姊,我问你,昨晚圣人的赐婚,二姊可满意。”
姜双鹭的眼睛立刻又红了。
把视线转去池面,许久不言语。
“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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