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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学的夫子们等在外头,听到里面传来的话不由面面相觑,然后有志一同地将羡慕的眼神投向秦夫子。
教徒当如是啊!
秦夫子面色复杂,他确实没想到楚辞会拒绝祝提学给他冠字的提议。
当时乍一听,他确实有几分失落,其实他已经帮楚辞拟好了字,就等楚辞生辰,上门请他当大宾了。
但另一方面,他却欣慰于楚辞的优秀,若是能得祝提学冠字,往后前途无可限量。
楚辞拒绝的那一刹那,他其实是生气的,觉得他太过儿女情长了,不懂为自己打算。
但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骄傲。
这一辈子,收到这样一个徒弟,已经足够了。
中午时分,杨县令设宴款待,特别把楚辞四人喊去陪席。
那祝提学对楚辞口中的恩师也产生了一丝兴趣,便让孔山长把他也请来。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说些各自知道的趣事。
祝提学和秦夫子交谈过后,说道:“我这才知道,你这学生为何会如此维护于你。”
“大宗师过奖了,愚徒不知礼数,冒犯了大宗师。
幸亏大宗师宽宏大量,不与他一般计较。”
“你既是举人,为何不谋个官身呢?”
考上举人就意味着踏上仕途,即使会试不过,也是可以去补官的。
“多谢大宗师关怀,不过相较于做官,还是夫子这个身份更适合在下。”
秦夫子其实补过半年的知县,只可惜那一次让他伤透了心,故愤而辞官归故里,当一个闲云野鹤的夫子更加自在。
“原是如此,不过教化人才也是一项大功德,和为官也没什么两样了。”
“……”
宴后,祝提学去了县衙为他安排的休息室,之后他让人去请莫道员和楚辞过来。
“去岁多亏你的献灾之策,才解了漠北困境。
这匾就是回馈,你可还满意?”
在场没有外人,祝提学也就开门见山,他观察了楚辞一早上,觉得他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
“能为朝廷解忧,学生喜不自胜,如今又得提学大人看重,赐下此匾,区区数言难表吾之心情。”
这东西可是有钱也换不回来的,挂上去能福及子孙,甚至整个地方都能跟着一起沾光。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祝提学示意,莫道员上前一步,给楚辞送上两张名帖。
“这是——”
楚辞打开一看,顿时失声,这是荐帖,推荐持帖之人入西江省国子监进学。
这国子监在前朝时仍然只存在于京师,后太祖上位,言只有一所,不能广纳天下有才之仕,当是朝廷之不幸,便颁下圣旨,每相邻两省设一所国子监,全国各地共七所,京师独占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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