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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入了冬,天亮得晚,洛明蓁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时已经是晌午。
她习惯性地在被褥里伸了个懒腰,抬起手挡在脸上,从指缝里睁开眼。
入目是明黄色的幔帐,她疑惑地眯了眯眼。
这是哪儿?好像不是她的卧房。
她想起身,目光落到自己光溜溜的手臂上时,差点吓了一跳。
她动了动身子,后知后觉发现申身上凉悠悠的。
她微张了嘴,僵硬地低下头,慢慢把盖在身上的丝衾掀开,只瞧了一眼,她如遭雷击一般把手缩回,“啊”
地一声惊呼出来,又立马用手挡住嘴,把惊叫声都咽了下去。
她弯着腰,瞪大了眼,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难以置信地盯着丝衾上的鸳鸯花纹。
她怎么什么都没穿?难道昨晚她和那个暴君……
她立马挺直脖子,唇齿都颤抖了起来。
抬手摸着自己身上,眼神也不住地打量着自己。
她倒是没觉得有哪儿不舒服,也不知道到底怎样才算是同房。
可都脱得一丝-不挂了,怎么可能没做什么。
昨晚的事儿她也忘了,就模模糊糊地记得她喝了那杯酒,整个人都热得不行。
她皱着眉头深想,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全是那人压在自己身上的画面,还有他伏在她耳边时的喘息声。
她的脸腾地一下烫得厉害,不敢再去深想。
将头埋进臂弯里,眼眶慢慢就红了,双手抱着自己,蜷缩在丝衾里。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完了。
她竟然和那个暴君生米煮成了熟饭,她的清白都毁了。
她抽噎着偏过头,屋里空荡荡的,想来萧则已经去上朝了。
四下没人,她心里更是委屈,趴在榻上哭了起来。
她还想找个如意郎君的,这下全完了。
不知哭了多久,直哭得她眼睛都疼了。
她才像是想起什么,胡乱地抹了抹眼泪,看着叠放在床头的衣裙,一想到可能是萧则叠的,她心里就恨不得撕了这些衣服,可她见着自己这光溜溜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起昨晚和萧则的事。
她咬了咬牙。
还是认命地拿过来一件一件地穿上。
只是穿到一半的时候,她猛地瞧见自己肩头、胸前都有可疑的红印,摸了摸,并不疼。
她赶忙从榻上下来,一溜小跑到铜镜前,扯开自己的衣襟后,瞬间睁大了眼。
那些或深或浅的红印,一直从锁骨往下蔓延。
她又侧了侧身子,背上也都是。
她本就生得肤色偏白,只稍稍落一点印子,都显得十分的刺眼。
她越看越气,捏紧了拳头,也不哭了,只恨得牙痒痒。
占了她的便宜不说,竟然还掐她,而且掐得到处都是淤青。
得亏她昨晚中了药效神志不清,这要是清醒着,被他这么惨无人道地掐,那不得活活疼死?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脸煞白。
以前便听说这个暴君最喜在榻上折磨人,不知折腾死了多少姑娘。
他昨晚就这么掐她,不知下一次要对她使什么酷刑。
这样想着她心里的害怕压过了恼怒,都被人家给吃干抹净了,不能把命也给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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