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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鸟。”
一分钟后,火见子放开了鸟。
鸟匆忙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快步跳进客厅抓起还在鸣响的电话。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说是要找在大学附属医院特殊婴儿护理室住院的孩子的父亲。
鸟紧张地答应了一声,声音像蚊子一样细小。
打电话来的是个实习生,他转达了孩子主治医生的话:
“深夜打扰,实在对不起,可是这边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电话里的声音很遥远。
“明天上午十点,请您到脑外科教授的房间来,写着副院长室的。
本来医生要给您直接打电话,但他太累了,很抱歉。
这么晚了,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鸟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孩子死了,在脑外科解剖,他这样想。
“知道了,我直接去副院长室。
谢谢。”
孩子死了!
放下电话,鸟开始想。
但所谓把医生累得筋疲力尽一直折腾到深夜,那意思是在说婴儿是怎样死的吗?鸟的舌尖有一种胃液涌上来的苦味。
一个庞然大物在黑暗中仇恨地凝视着鸟,鸟像是陷到爬满蝎虫的洞穴里采集动物标本的专家,浑身战栗,蹑手蹑脚地返回床上。
这里是安全的巢穴。
鸟沉默着,身体不断发抖。
然后,鸟像要钻到洞穴深处角落里似的,想进入火见子的身体。
几次急躁的进入都告失败,火见子用手指引导勃起不了的鸟,终于使他安静了下来。
鸟的匆促动作很快使两人共同达到了高潮。
他诱导着火见子进入性交快要结束时的激烈运动,突然,鸟笨拙地跳转身子,手淫似的独自射精。
鸟的内心深处感到剧烈的悸痛,他把身子横卧在火见子身旁,毫无来由地坚信:我可能很快就要死于心脏麻痹。
“哎,太过分了呀。”
透过黑暗,火见子疑虑地抬头看着鸟,与其说是责备,其实更像是叹息。
“嗯,对不起。”
“是因为孩子,鸟?”
“好像是事情不断,他们一直忙到深夜。”
鸟又陷入了新的恐惧。
“副院长室又是怎么回事呀?”
“明天早晨到那儿听命。”
“就威士忌吃上安眠药睡觉吧,反正不需要再等电话了。”
火见子无限温柔地说。
火见子打开床头灯后去了厨房,鸟怕灯光晃眼,双目紧闭,再两手交叉盖在眼睛上面。
在鸟空荡荡的头脑里,只想弄清楚一个尖锐的问题:因衰竭而死的婴儿为什么把医生们折腾到深夜?但鸟的思绪突然触及到了一个令人害怕的构想,他马上退缩了回来。
鸟睁开眼睛,从火见子手里接过小半杯威士忌和明显超过规定剂量的安眠药片,一口气喝下去,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