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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久,皇帝问及重锦寺法事。
&esp;&esp;她睐向皇后,轻笑道:“法事一切顺利。
此外,儿还带回件珍宝,正不知何时拿给父皇。
不如就此刻吧。”
说完招来次鸢,命其将奁匣取来,捧出其中硕大宫花,递送至皇帝手中。
&esp;&esp;皇帝捧着宫花,怔怔出神。
&esp;&esp;皇后一眼看出那正是重锦寺金顶主殿供奉武宁王金身所佩,当即警惕起来。
&esp;&esp;“儿看到大姑姑了。”
她轻声说,“儿想着,父皇一直想着念着大姑姑,就将这朵花摘了回来。”
&esp;&esp;“却愁,你是有话要告诉父皇?”
皇帝抚过她的头顶,“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esp;&esp;皇后起身礼道:“夜已深了,臣妾先行告退。”
&esp;&esp;“皇后无须回避。”
她招了招手,几名内侍拦在内殿门外,挡住去路。
随即看向皇后道:“皇宫再大,也有宫墙围着,再躲能躲到哪儿去?”
&esp;&esp;“放肆。”
皇后沉声看她,“即便常年不在宫闱,本宫也是执掌凤印的皇后,是族谱玉牒上你的母后!”
&esp;&esp;“都坐下。”
皇帝阴着脸,命殿中人尽数退去。
&esp;&esp;瞬息之间,钦安殿内只余三人,炉中炭火静静焚烧。
&esp;&esp;“却愁,说吧。”
&esp;&esp;“弥寰老和尚与皇后暗通款曲,编纂谎言欺瞒父皇。
自十二年前皇后离宫往云崖斋修行之后,弥寰口中所言,桩桩件件,尽是听从皇后指使。”
她冷声道,“皇后离宫,也并非是为修行,而是得知我的身世,想要加以操纵利用。”
&esp;&esp;皇后冷笑回说:“信口雌黄。
本宫十二年前离宫修行,乃受命于天,是为大旻福祚绵延。”
&esp;&esp;皇帝却未理会皇后反驳,而是抬眼望着她,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最后讷然问道:“这些,是弥寰告诉你的?”
&esp;&esp;“是皇后告诉我的。”
她随即嗤笑,“倘若皇后都能受命于天,那么武宁姑姑受香火日久,早已修得仙神,报应到你身上。”
&esp;&esp;听她复述自己夜会弥寰所言,皇后确信她已全然知晓,心中暗骂弥寰。
&esp;&esp;只片刻慌神后,皇后又缓缓道:“皇上向来宠溺却愁,但此事关乎武宁姊姊,容不得信口胡言。
却愁年纪还小,整日里不论贵贱将那些年轻男子召进宫里作伴,弥寰法师的弟子生得确然貌美,但你喜欢,也不忌佛祖将人带进宫中作乐,这些我原不想过问。
只是前边那些荒唐言辞,可是这无念和尚说来与你听的?犯戒僧人,其言不足为信。
却愁,再年轻,也要学着去明辨真假是非。”
&esp;&esp;“十九岁,不小了。”
皇帝扶着小案起身,“朕十九岁时,太子都已满周岁了。
朕的长姐,甚至没能活到十九岁那天,却早已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