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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皇上,是臣家中亲眷托人送信回京。”
&esp;&esp;“行了。”
皇帝随手将信丢至一旁,“允你休沐七日,解解哀思。
至于解官丁忧的事,不必再提。”
&esp;&esp;王焕急忙开口:“皇上,万万不可啊。”
&esp;&esp;皇帝合眼回躺:“没什么可或不可。
南陵路途遥远,即便八百里加急,信送到时,人也已入土为安。
何必折腾这一遭。
真要为父母守孝报恩,朕可准你着素服出入宫闱。
下去吧。”
&esp;&esp;张湍双眼通红,叩首陈情,字字句句情真意切,哀声祈求皇帝能收回成命。
&esp;&esp;皇帝眉头紧锁,摆了摆手。
&esp;&esp;孙福禄会意,强行将张湍搀起,劝他趁早离开。
天威难测,一旦龙颜大怒,莫说夺情之事,恐怕还会牵连王焕王大人。
&esp;&esp;张湍悲愤交加,忍而不发,拂袖奔走。
手足无措间,欲要闯宫离去,却被拦在内廷门前,不得离去。
王焕看他已举止失常,更是不忍规劝,只能挺着一副朽骨,拉扯着他,免得他惹出什么不可转圜的事端。
&esp;&esp;看着老师忧心劳力,张湍怨尤愧恨,却是无可发泄。
最后身撞宫墙,恨不得将这堵红墙撞得粉碎,再圈禁不住他。
&esp;&esp;可这宫墙如斯牢固。
&esp;&esp;他贴着宫墙,慢慢滑坐在地。
&esp;&esp;泪水再忍不住,夺眶而出,缓缓滴落。
&esp;&esp;王焕看着他,悲恸不已,弓着腰探身过去,将学生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后背。
&esp;&esp;“王世伯。”
&esp;&esp;男子在王焕身后低唤,王焕回眼看去,现如今能够随意出入宫廷、又有他家中世交的男子,除却薛岸还能有谁?
&esp;&esp;“我当是谁,原是世伯的得意门生。
这是怎么了?”
薛岸先是轻笑,随即好奇在旁蹲下,头颅左探又探,自王焕衣袖间隙瞧见张湍面容,讶然惊呼:“状元郎这是遇见什么难事?怎么还哭了?”
&esp;&esp;张湍无心与他周旋,轻手推开王焕,手掌按上宫墙就要起身。
&esp;&esp;薛岸又道:“看着一双眼睛,红成这样,叫却愁见了定然心疼。”
&esp;&esp;张湍动作一滞,犹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顾不得什么礼数,急声问道:“薛公子手中是否是有自如出入禁宫的令牌?”
&esp;&esp;“有,但可借不得你。”
&esp;&esp;王焕叹道:“子湄,且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一帮舒之。”
&esp;&esp;“世伯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