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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婚前焦虑,我原本以为这应该是扯证前的问题,没想到她会因为办个酒焦虑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你说我们领证也一年了,那我试用期也一年了吧,哪有人入职的时候顺顺利利,转个正反而出毛病的!”
然后周维轻听见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是他很久没有听过的喻衡的嗓音:“那就是你试用期不合格啊,你转正前不该抓紧好好表现一下?”
“表现了啊,我前天晚上专门做了三菜一汤,全是她喜欢的,红烧肉、糖醋排骨,满满一盘,她吃两口就不吃了,说是我早不做晚不做,成心想让她这两天胖,穿婚纱不好看。
我当时一急,我说现场哪有人盯着你胖不胖的,你还没参加过婚礼么,不都是等着开席的,得,直接火星撞地球,宇宙大爆炸”
他听到喻衡咯咯笑得更盛,他恍惚地想,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喻衡纯粹的笑,因为周维轻是一个不唠家常、无趣的男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护士查房即将路过,周维轻不得不在此时推开了房门。
随着开门的声音,对话瞬间中止,两道视线齐齐移了过来。
陈然意外地挑挑眉,喻衡倒没太大反应。
“哟,贵客啊,”
陈然的开场白没有变,“怎么,路过?”
“我听彭主任说你住院了。”
周维轻答道。
“喔,”
喻衡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我说这次怎么待遇这么好,原来粘了别人的光呢!”
别人。
周维轻心里念了一遍重音。
“我想跟你聊聊。”
他说。
三个人都沉默着没有动,一群年纪不轻的男人仿佛在比谁更沉得住气,并且明显各位都表现良好。
没有想到先妥协的是陈然:“这瓶快见底了,我去叫护士。”
然后在喻衡惊异的目光中走出了房门。
周维轻打量着床上的人,生病的喻衡比往日更白,好像比之前还要瘦一些,病号服里露出细瘦的胳膊,骨骼突出,血管清晰可见。
“你把我拉黑了。”
周维轻单刀直入。
喻衡歪了歪头,大概没想到他开口的是这句话:“对,这不是一个合格前任的必要修养吗?”
“我找不到你,”
周维轻说,“你这段时间也不回家。”
“我回老家了,”
喻衡说,然后反应过来不对,“你这是来跟我聊聊,还是在做行调啊?”
他刚才那点笑意完全不见。
很久以前周维轻就知道,相比起自己而言,喻衡才是能说会道的那个,只是以前在自己面前,那点微弱的锋芒全部收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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