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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初上的时候,她正在屋内练字,这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之一,自小到大,因为天天练字,她的书法一直是兄弟姐妹中最好的,连身为一品大学士的父亲都对她的字赞不绝口,有时候连给皇帝的奏本都由她代笔写成。
她写字的时候一定要清静,尤其在万籁俱寂之时,摒除一切私心杂念,写出来的字最精纯优美。
但今日她不过刚刚写了几个宇,房门就被人敲开。
只见荷香抱着一床锦被站在门口笑说:“王妃,奴婢来给您换新被褥。”
“不必换了,还是新的。”
她下明就里。
荷香眨着眼说:“那怎么行,万一王爷今天要过来呢?”
“王爷?”
她苦笑道:“他怎么会来?”
白天他又没有交代过。
“我为何不能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荷香机灵的抱着锦被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人。
瑾元站在门口,对她微微笑着,“不欢迎我来?”
“怎么会?”
她垂下眼,侧过身,“王爷请进。”
他迈步走入房内,一眼看到她摊在桌上的宣纸,好奇地问道:“在写什么?”
“只是练练字而已。”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抓起一本书,想将纸上的字迹盖住。
但是瑾元手更快,一下子将那张纸拉到自己手边,然后吟诵起来,“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我没想到你心中竟然如此惦念着我。”
雁融尴尬地辩解说,“只是随手摘录的一首词,没有什么意义,你不要乱想。”
“哦,不要乱想?你的意思是,你思念的人其实不是我,是吗?”
他戏谑起人来胡搅蛮缠的本事岂是雁融可以抵挡的?
见她被说得手足无措、满面通红,瑾元大笑着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
“手都是冰的?”
他讶异地将她的手环在自己的双手中,“叫人多给你添个暖手炉吧。”
她嗫嚅道:“不用了,我怕暖炉中香炭的味道。”
“那……就让我来为你捂暖好了。”
他笑着将她拉入怀内,吻住她同样冰凉的芳唇。
不同于他第一次对她所表现得那样轻狂,这一吻轻柔而缝继,让她原本有些轻颤的身体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在他来到她门前的那一刻,雁融就意识到今夜会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错过的那一夜,会在今夜重新开始。
昨夜她曾经那样满怀期待地做足准备迎候他,结果他走了,而今夜……她还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念头闪过,他却这样突然而至的来了。
这个人,总是给她无数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