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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圈内人和一个圈外人,扶持着走过人生超过三分之一的岁月,陪对方从籍籍无名到如今算是成名立业,然后又分道扬镳——就算喻衡是个男人,也很难不会有背信弃义、兔死狗烹的联想。
得等到周维轻事业更加稳定的时候,再放出他们已分开多时的消息才足够安全。
“我明白,”
喻衡说,“我也想过这件事情,无论怎么解释,似乎都无法周全,人们总会有自己的理解,我只是个社会人士,没什么好委屈的,按你们的计划来就好。”
喻衡的柠檬水只喝了一小半,而廖昭的咖啡已经见底。
走到星巴克门口,喻衡帮廖昭推开了门,寒风抓住缝隙立即往里灌,冻得喻衡一个激灵。
在冰冷的空气里,喻衡听到廖昭再次开口:“其实我也无法理解。”
“什么?”
喻衡耳朵冻得有些僵硬,回头问。
廖昭掏出车钥匙,不远处的辉腾车灯闪了两下。
“我说其实我也无法理解,”
她没有看喻衡,“维轻入行以前,你俩一穷二白,跟电影一样住地下室,那时你们没有分开;后来他的作品被拒无数次,看不到出头之日,你们没有分开;再后来他有点名气,但每天被人指摘,据我所知那段时间你也有困难,你们还是没有分开;如今什么槛都跨过了,一切都在往好的发展,你们却告诉我要分开了。”
第3章搬家
二月末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那三天路上的积雪几乎有拇指深。
喻衡选择了最后一套房子,抽空签了合同,押一付三,冰箱是坏的,房东爽快地掏钱换了一个。
他开始断断续续地收拾东西,虽然也没太多值得搬运的,最多不过是一些电子设备。
他的衣服很少,每个季节穿的始终就那几套,如果有特殊场合就会去翻周维轻的衣柜,满满两排全是品牌送的,百分之九十都全新,这还是筛选之后留下的部分。
但喻衡穿归穿,带走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由于喻衡非常好养活,所以屋子里那些风格鲜明的装潢,还有昂贵的家用设备都是按周维轻喜好添置的,他也用不着收拾。
喻衡原本没打算这么早搬,但下雪那几天通勤实在痛苦,早上叫车一百人起步,路上还拥堵,基本上天天迟到。
他现住的小区虽然位置寸土寸金,造价昂贵,但离他公司太远。
既然决定了要走,不如早搬早享福。
喻衡联系了搬家公司,打算这周末先搬走,等周维轻哪天回来再跟他聊。
不过没想到周维轻在那之前回家了。
晚上喻衡照常加班回家,开卧室灯时就发现床上多出一人,他也来不及停手,倏然亮起的光线就这么打断了周维轻的睡眠。
周维轻裸着上身,一个月没打理的头发遮住了表情,他睡觉的姿势一直很怪异,喜欢往床边缩,但双手又会伸得很远。
喻衡想说你回来了,或者是你醒了吗,但这两个问题有些明知故问,于是他换了个开头:“你吃饭了吗?我煮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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