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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收集的蝴蝶现在在美国博物馆内,但我保留着几百份标签和笔记。
这儿只是随意举出的一些例子:
在从85号公路去特里峰的路上,靠近里德,6500—7000英尺,位于南达科他的黑山山脉,1958年7月20日。
汤保伊路,位于社会隧道和金银矿之间,约10500英尺,靠近特鲁莱德,圣米格尔县,西科罗拉多,1951年7月3日。
靠近卡内尔,位于奥尔巴尼和斯克内克塔迪之间,纽约,1950年6月2日。
靠近科隆比纳旅馆,埃斯特帕克,东科罗拉多,约9000英尺,1947年6月5日。
苏打山脉,俄勒冈,约5500英尺,1953年8月2日。
在波特尔,去鲁斯特勒公园的路上,5500至8000英尺之间,奇里卡瓦山脉,亚利桑那,1953年4月30日。
弗尼,埃尔科以东3英里,不列颠哥伦比亚,1958年7月10日。
花岗岩关口,大角山脉,8950英尺,东怀俄明,1958年7月17日。
靠近克劳利湖,毕晓普,加利福尼亚,约7000英尺,1953年6月3日。
靠近盖特林堡,田纳西,1959年4月21日。
等等。
现在您去哪儿捉蝴蝶?
去瑞士瓦莱、泰辛、格里松的好几个地方,去意大利山里,去地中海岛屿,去法国南部山区等。
我主要收集欧洲和北美高纬度地区的蝴蝶,从来没有去过热带地区。
山区小火车把我们带往高山草地,它穿过阳光和树荫,沿着岩石表面,或针叶林行驶。
旅途兴致盎然,目的地让人神往,小火车最后又把人们带回一日游的起点。
虽然我更喜欢缆车,尤其是缆椅。
坐在那种神奇的椅子上,从山谷沿着林木线,在早晨的阳光中向上滑行,如同进入迷人的仙境。
俯视自己投下的阴影——鬼怪似的手中握着鬼怪似的捕蝶网——缆椅徐徐上升,脚下是开着鲜花的山坡,身边飞舞着小环蝶和豹纹蝶。
有朝一日,捕蝶者背上缚着小型火箭,翩然直上山巅,那更是恍如梦幻的情景了。
过去您捉蝴蝶时通常怎样旅行呢?在外露宿?
作为一个十七岁的青年,在俄国革命前夕,我曾认真筹划(我成了一份财产的独立继承人)去中亚作一次鳞翅目昆虫学研究性质的探险,那自然会包括很多次野外露营。
更早些,我八九岁的时候,除了靠近圣彼得堡我们田庄的田野和树林,很少去更远的地方游逛。
十二岁时,想要去六英里或距离更远的一个地点,我会骑自行车去,将网兜绑在车的横杠上,但树林中有许多路并不适合骑车,当然可以骑马去,但因为我们的俄罗斯虻很凶猛,片刻也不能将马拴在树林中而离开,有一次,我那匹性子很烈的栗色马为了躲避它们,几乎爬到了拴它的那棵树上。
有的虻个头大,水绸似的眼睛、肥硕的躯体,而灰色的小虻甚至有更锐利的针状嘴巴,但动作缓慢得多:它们叮在我的坐骑的脖子上,有时一巴掌拍下去能拍死好几只,这让我为马感到一阵解困的快感(而一个昆虫学家未必会为此感谢)。
不管怎么说,相对于其他方式,捉蝴蝶我还是喜欢徒步旅行(当然,除了坐在缆椅上,悠闲地滑行在毯子般的植被和未经探险的山岭上,或盘旋在一片繁花似锦的雨林上方),因为当你行走,尤其是在你已经有了很好研究的地区时,从你按旅行路线出发的时候起,就会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愉悦。
你这儿走走,那边看看,这儿有块林中空地,那边是一道河谷,土壤和植物的不同组合——好像顺便拜访你熟识的一种蝴蝶的栖息地,以看看它是否出现,如果出现,又是如何出现在那儿的。
您理想中的出色的大旅馆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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