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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岫辛跟在他身后,抱着那幅画走了几步,才回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甚为不满地抗议道:“我再重申一遍,我现在已经不是胖子了,不许再叫我汤圆了!”
施世朗走在前方,霎时笑出声来。
起居室里,施世朗坐在藏蓝色的欧式皮沙发里,端着老派的银质茶具喝了一口午茶后,回过头来,看见汤岫辛还在站着欣赏墙上的框画。
他把手上的杯碟放下,轻轻拍了拍手,将一边的手臂搁到沙发扶手上,翘着二郎腿说:“怎么样,作为朋友我还算仗义吧,不仅免费赠送你一幅画,还特地帮你挑框裱好,现在又亲自送上门来。”
汤岫辛背对着他,点了点头:“虽然是迟到的新婚礼物,但确实也是值了。”
说完,他转过身来,抱着手臂对施世朗向上仰了仰头。
“thanks,ate”
“那你能不能对我客气点,”
施世朗随手抓起沙发上的一个靠枕朝他扔过去,牙痒痒道,“从你婚礼那一天起就不待见我。”
汤岫辛身手敏捷地接住了他扔过来的枕头,然后抱着走回来,一边走一边说:“不是我不待见你,你那天确实也是胡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去招惹明决。”
施世朗不以为然地转过脸去。
汤岫辛在沙发上坐下,把靠枕放好之后,端起杯碟抿了一口茶,对他说:“你不是不知道,明决现在有多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
若不是我父亲宴请他,他八成是不会来的。”
“你和他不是关系不错吗?”
施世朗不大同意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看在你和他从小到大的交情,怎么着也会来吧?”
“那可说不准,”
汤岫辛就事论事,回答施世朗,“他兴许会在私下里祝福我,但不一定会为了我而回到这名利场来。”
“我说,他都这样了,”
施世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转过脸来问汤岫辛,“你们这些人的长辈都怎么回事,一个个还那么喜欢他。”
“那还不好理解,”
汤岫辛喝了一口茶,慢腾腾地答,“明决可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最出色的一个。”
“出色又怎么样,不照样是个怪人。”
施世朗靠在沙发椅背上,望着起居室的鎏金吊顶说:“放着好好的明家太子爷不做,出去住老到掉漆的唐楼小间。”
汤岫辛一听这话,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干嘛?”
施世朗转头看他。
“你还说人家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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