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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算错了一茬——他没有阻止温乐最后说的那句话。
于是此刻的达春意只能绿着脸,灰头土脸的骑在一匹臭烘烘的黄马背上,斜眼瞪着身边的那辆马车。
温乐好像恨不得带上所有人,说好了轻车简行,达春意计划好了自己单独用的马车,结果居然连他半个位置也没有。
他只能屈尊来和这群侍卫骑马!
连个车轴都没得坐!
最可恨的还是那个颐指气使的死小子!
车壁的窗帘一掀,从里头探出个小孩儿的脑袋。
扎着两包发,大眼睛小嘴,脸颊红扑扑的,却对他张嘴就没好话:“达春意,你出来的时候带水果了吗!
?”
达春意嘴角抽搐了几下,才勉强忍住怒气,小声道:“小爵爷,您要不用些果脯?这一路颠簸,鲜果不好存放,下官并未……”
“你怎么做事儿的啊!
?我们才出来一天,你带个果子一天就烂干净了吗!
?”
温道庸连话也不叫他说完,立时回头和温乐告状,“阿爸!
这个人可真笨!
他真的是大官吗?”
温乐对达春意看似抱歉的笑了笑,抚着温道庸的小脑袋训斥道:“庸儿!
以后说话不要这样直爽,若遇上了小心眼的人,当心他会使坏给你看!”
带着这样一堆老老少少出行确实不易,但温乐也担心将妇孺放在家中会正中达春意下怀。
到时候折腾出什么事情来,总叫人措不及防。
膝盖中了一枪的达春意肺都在发抖,简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和车夫坐在一处的麦灵通心中闷笑,表情纹丝不变。
他大概可以猜测出温乐带着他来的用意,但没办法,他想要从温乐那儿得到更多的利益,就不得不做出最让他放心的选择。
达春意如今已经恨极了他,这种情绪出现之快让麦灵通简直始料未及。
有时候他也在忧心若是这场战役温乐失败了,他日后该如何立足,但是很多时候,当一个人做出了选择,就意味着他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他如今唯一的选择,就是帮助温乐打败达春意。
现在看来,这个可能出现的几率还是相当大的。
达春意就像是被人下了蛊引,一步一步的在慢慢走向极端,而人一旦愤怒了,首先丧失的就是理智。
达春意的心眼小,虽然他懂得伪装,但这个缺陷终究是存在的,再怎么掩饰,这性格都必然要决定命运。
……
兼州县令红达山带领着一班人马恭守在城外,兼州临海,大多数人自幼被海风吹拂,都晒出一身的黑皮,显得尤其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