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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来到了大路上钻进车门,朝回开,一边走一边按喇叭。
他一路上都没见到甲的影子。
他蓦地有点后悔,从那个野外的茅房到城里,开车也得一个小时。
甲什么时候才能走回来?他觉得他的玩笑开得有点过了。
回到家,乙打开灯便躺在了床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觉得特别刺激。
此时甲还在路上奔走,半夜能回到家就不错了。
这时候,他肚子疼了起来,起身上厕所。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乙刚要走进去,里面突然传出了一个绝对不是录音机的极其熟悉的声音。
那是甲在咳嗽。
乙极其害怕!
甲有他家的钥匙,可是他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不可能啊。
接着,他就听见甲在里面低低地问道:“你要什么颜色的纸?”
乙有些不自然,他权当是甲跟他开玩笑,硬撑着死充面子,学着恐怖片里的鬼怪声音说:“我要蓝色的纸。”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甲盯着他的眼睛走出来,手里攥着一卷看不清颜色的卫生纸。
他的脸色铁青,而且手真的变成了绿色,胳膊上长着长长的红毛。
甲木木地说:“你猜错了。”
……几天后,那个朋友给李灯打电话:“吓坏了吧?”
李灯笑了,说:“对于我,最恐怖的是——突然一个医生告诉我,我得了喉癌。
或者,我突然失业了。”
可是,什么都不相信的李灯,最近越来越觉得他的生活有点怪。
天上太阳依然灿烂。
单位的打卡机依然板着脸掐时间,不出一点故障。
楼房在盖,危桥在改,轻轨在修,道路在拓。
前面没有脑袋前后都长辫子的人,背后也没有可疑的第三只眼睛……
但是,他就是觉得有点怪。
晚上,当他躺在床上,细细地梳理这忙忙碌碌的生活,没发觉一丝一毫蛛丝马迹,这让他更有些慌乱。
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神经出了什么问题?
他想给柬耗打个电话,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柬耗是他的朋友,他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
李灯之所以没有给他打电话,是因为要强。
他总觉得寻求心理援助的人都属于弱势群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最早仅仅是因为一张纸币。
那是一张50元面值的人民币。
2001年7月14日清早(前一天我们中国北京刚刚成为2008年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主办城市,很多人彻夜未眠,街上还弥漫着狂欢的余味),李灯坐出租车去采访。
那个司机的脸很圆,嘴唇很红,他一路都在“呱唧呱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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