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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可清晰地看到若隐若现分散在尼罗河三角洲南部,雪白而尖挺的金字塔尖,在黄昏暮霭的笼罩下,流动出银色的曲线。
簇新而雄伟的建筑体。
曾听人说过,在几千年前这些伟大的东西所鼎盛的年代,它们的身体因表面的质材而产生出一种类似镜面般的反射效果,阳光下,甚至可以折射出天空中流云浅淡的烟波。
传说是不是真的,展琳不得而知,趴在栏杆上发着呆的时候,她满脑子只在惦记着随包一起被那艘船带走的枪。
82式9毫米冲锋枪,就这么没了,她的力量……
如果这时候再碰上森那样的一批人该用什么方式去对付。
逃?似乎也只能这样……见鬼,她不喜欢这样……
“在看什么?”
身后冷不防响起的话音让她兀然吃了一惊,回头看清来者,她笑了笑:“……我在找狮身人面像。”
“从这里是见不到它的。”
掠了掠被风吹乱的发丝,伊奴走到她身边同样靠向栏杆,循着她的目光望向远处的岸:“它在孟菲斯平原上守着,最近好像没听说过它要搬家。”
“呵呵……对了,这船是你的?”
“是大家的。”
“打算去哪儿?”
“赫梯。”
笑容一敛,目光随即锁定在他那张安静的脸庞上:“伊奴,难道你……”
沉默。
低头望着湍急的河面,浑浊的河水在船底急促流动,静静带出一圈圈白色的浪。
许久,他将视线收回,转向展琳:“他杀了我父亲,为此我准备了那么多年。
这次是他走运,以后他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
“你疯了?一次还不够?!”
轻笑:“也许,因为我继承了我父亲最顽固的血液。”
“你在自杀……”
“我自有分寸。”
看着他的眼睛,展琳不知道还应该再对他说些什么,或者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有些人看上去很柔和,也许他有着世界上最温柔的眼睛,但那眼睛里有你用世界上最锋利的矛都刺不破的固执。
片刻,她轻轻叹了口气:“记得明年的尼罗河祭,我和路玛等你回来。”
“不会忘记。”
微笑,揉了揉她的发丝:“对了,你哥哥现在怎么样?”
怔。
半晌才醒悟过来他问的是奥拉西斯,脸随即微微一红:“他……很好,好多了。”
“那就好,晚上有没有事?”
“……好像没。”
“那不如一起参加我们晚上在甲板上举行的集会吧。”
挤挤眼,拍了拍她的肩:“在宫里是见不到的。”
“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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