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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寻一口气跑出三四百里,就见前面有一座高峰似天柱孤立横在身前,高不见顶。
他想一人独斗楼适夷三人联手,绝难取胜,而此山如此高绝,山中凶禽猛兽必不在少数,心想要是能引诸多凶禽猛兽加入这场乱局,或有一线胜机。
如此想来,陈寻就无犹豫,当即就踏石攀崖,往山上跑。
“操!”
蒙冲三人往山里追了一阵,抬头见头顶数头鳞鹫在云下盘旋厉啸,似在警告他们这些不速之客,才深感那北山少年的难缠。
他们虽有把握与楼适夷联手宰了那小子,但要是无意闯进哪头凶兽的巢穴,那小子是不能活了,他们也必然会给拖下水,势难全身而退。
“追。
得不得那枚试炼铁牌也罢,哪怕将他逼入哪头凶兽巢穴也好!”
楼适夷见蒙氏兄弟心生犹豫,咬牙说道,“难道要让别人知道,我们三人联手都收拾不了一个北山少年,还有脸在沧澜学宫混下去?”
蒙冲心想楼适夷的话也对,他们离那少年有三四里远的距离,再拉开些距离,那小子在前面真要闯进哪头凶兽的巢穴,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转身逃走……
头顶已有好几头凶禽盘旋,似乎也畏惧他们这些不速之客的强悍,而楼适夷三人在身后还是紧追不舍,陈寻暗感头痛。
滞住身形,陈寻感应到身后三人也停住身形,心里暗恨,知道他们这是要将他逼到哪头凶兽的巢穴里去受死,省得他们动手。
只是三人缀尾不走,他又不能不逃,当下将青铜小瓶里剩不多的聚元膏都吞了下去。
陈寻刚要将青铜空瓶藏回怀里,心念忽闪:青铜小瓶能封住灵蕴药气不流失,能不能遮住试炼铁牌的气息?
陈寻将试炼铁牌取出,才发现试炼铁牌虽小,却比青铜小瓶的瓶口要大稍许。
陈寻犹豫瞬息,顾不上珍惜青铜小瓶难得,当即用力想要将瓶口捏扁。
陈寻以前都是小心翼翼的怕青铜小瓶破损,哪里曾用力捏过?这下用力捏去,青铜小瓶却夷然无损,半点都没有叫他捏扁。
操!
乌蟒千年之前曾纵横沧澜无敌,与苏氏缠斗百年才不幸衰败,传承悠远得很。
这数只青铜小瓶,与陈寻身后兽皮包裹里的那只青铜小药炉,实是一套器物,陈寻未曾想这套炼药炉瓶竟是如此不凡,平时只用来炼制聚元膏、乌蟒丹,还真是没有看出来。
试炼铁牌既然无法放到青铜瓶中,陈寻当即将兽皮包裹解开,将试炼铁牌放入青铜药炉盖上盖子。
果然,试炼铁牌透漏的荒兽残魂气息,在青铜盖子合上的瞬间,就叫青铜药炉遮得无影无踪,就像明烛被风吹灭。
陈寻也不犹豫,当即转身跳下一处断崖,手抓住枯藤急速滑下千米,又钻入北坡的一处密林之中潜行数里才停下脚步。
陈寻能感应到楼适夷三人很快就追到他刚才立身之处,但停在那里进退不得,想来是猜不明白他身上的那枚试炼铁牌怎么突然间就没了气息。
陈寻也没有时间好好揣磨青铜药炉跟那四只青铜小瓶到底为何能遮住残魂气息,眼下既然能藏形匿迹,就不怕楼适夷三人再紧追不舍。
楼适夷、蒙氏兄弟三人在山间搜索许久,都不见陈寻的踪迹,终是不甘的下山。
陈寻则反过来跟在楼适夷三人身后,然而未等到他找到机会,要出山口之时,左右两匹鳞马横身驰出,封住他的路。
“你身上那枚试炼铁牌呢?”
葛异将佩刀横在身前,他也是突然失去对这枚试炼铁牌的感应,不知道出了什么缘故,不得不现身问个究竟。
陈寻解开身后兽皮乌袱,打开青铜药炉给葛异看里面的试炼铁牌,问道:“这不算破坏规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