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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几天,乔治担心自由之行运动太过平静。
在公共汽车上,白人乘客丝毫不介意黑人坐在他们的座位上,有时甚至还会和黑人们一起唱歌。
当运动的参与者们扯掉车站上“白人专用”
及“有色人种专用”
的字样时,也没人加以阻拦。
一些市镇甚至自行涂掉了这些字样。
乔治担心种族隔离主义者想到了绝妙的对策。
没有麻烦就意味着没有宣传效果。
他们甚至在白人专用的餐厅里得到了上好的服务。
每天晚上他们走下长途车,不受干扰地开会,通常是在教堂。
开完会后,他们在支持者的家中过夜。
但乔治觉得,一旦他们走了以后,那些文字又会被恢复,种族隔离的阴云又将卷土重来。
自由之行运动就是在浪费时间。
真是惊人的讽刺。
从记事起,乔治就时不时地被表示他是个下等人的言辞激怒和受伤,虽然有时候是间接的表述,但却堂而皇之。
他比百分之九十九的美国白人都聪明,比百分之九十九的美国白人更有礼貌,穿着更好,但却被整日只知道喝酒或者给汽车加油的愚蠢抑或懒惰的白人看不起。
以前每当他走进商店,餐厅,或是外出寻找工作的时候,他就会寻思自己是不是会因为肤色原因而被忽视或者被对方驱赶。
他常常为此而感到羞耻。
但现在,他却反而为没碰到这种遭遇而感到有几分失望。
与此同时,白宫乱了阵脚。
运动开始后的第三天,司法部长罗伯特·肯尼迪在乔治亚州立大学发表演讲,表示要加强南方的公民权利。
三天以后,他的总统哥哥却与他背道而驰,撤回了对两项民权法案的支持。
种族隔离者会这样赢吗?乔治不禁想。
避免直接对抗,然后一如既往地进行下去?并不是这样的。
平和的状态维持了仅仅四天。
在运动的第五天,一位成员因为强调自己也有雇人擦鞋的权利而被关进了牢房。
暴力冲突在第六天爆发了。
被打的是学习神学的约翰·路易斯。
他在南卡罗来纳洛克山的白人厕所遭到了几个暴徒的袭击。
路易斯任由对方踢打没有还手。
乔治没有看到冲突场面,这也许是件好事,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路易斯甘地般的自制力。
在第二天的报纸上,乔治看到了这次冲突的简短报道,但几乎被艾伦·谢泼德——美国第一位进入太空的宇航员,完全盖过了。
这让乔治非常失望。
谁会在乎一个被打的黑人呢?他辛酸地想。
不到一个月之前,苏联宇航员尤里·加加林刚刚成为第一个进入太空的人。
俄国人在载人航天飞行上胜过了美国人一筹。
美国白人能遨游太空,美国黑人却连厕所都不允许进。
在亚特兰大走下长途车时,自由之行运动的成员们受到了一些人的热烈欢迎。
乔治的热情又恢复了。
但这只是乔治亚州的情况,现在他们正在前往阿拉巴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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