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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乔红不寒而栗,暗想幸亏相隔千山万水,不是在同一个部队,不然的话,丈夫真有可能不顾一切,拿着手术刀,去找纪大队长拚命。
“还是别抱侥幸,把那些丑事都说出来吧。
如果事岀有因,看在孩子以及这几年的夫妻份上,我倒还有可能原谅你。”
见硬的不行,徐海锋改变了策略,换了一种口气,同时松开了抓在手中的头发。
杨乔红的心眼不觉动了一下,尤其提到孩子,她的整个身子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自己因偷情怀孕已不容置疑,死抗不承认都已改变不了事实。
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听从徐海锋,什么都交待出来,以求得徐海锋的原谅。
但这会伤害到纪大队长,此时她还于心不忍。
毕竟纪大队长对她有情有义,已答应丈夫调过去,已准备提她为大队部参谋,她的话虽算不上是圣旨,但从中可以看出还是管用的。
二是把秘密烂在肚里,一个人承受,但这会失去徐海锋和女儿,她又委实舍不得。
敦轻敦重?何去何从?杨乔红已到了十字路口,必须作出选择了。
最圆满,最理想的结局,无疑就是既保护了纪大队长,不让丈夫揪住不放,同时又能维护家庭不被解体。
但杨乔红清楚,鱼和熊掌两者不可兼得,摆在她眼前的,只有从中取舍。
可这又太难了,舍谁,她都不忍心。
“当然,为了保护你的情夫,你也可以选择不说。”
徐海锋留意了一下杨乔红的反应,接着说:“但我们的夫妻情谊也就到头了,我们只能离婚。”
如果纪大队长的年龄不是那么大,如果纪大队长没有老婆是单身,如果没有女儿拖累,谁怕谁?离婚就离婚。
杨乔红不纠结,也不留恋,她的心早已被徐海锋的那几个耳光,那一把头发,打抓得心灰意冷了。
骨肉分离虽痛苦,倒不是主要的问题。
徐海锋若要女儿就给他,嫌累赘不要也不怕,她可以仍像过去一样把她带在身边。
女儿长这么大,一把屎,一把尿,都由她一个人抚养,徐海锋一直不在身边,根本没操过一分心,她不信她会养活不了女儿。
可惜的是,纪大队长不但有家庭,而且还上了年纪,他和她重新组织家庭的希望几乎为零。
以前看小说和电影,在白色恐怖的年代里,党的地下工作者被捕后,在敌人的严刑拷打下,坚贞不屈的形像曾让她肃然起敬。
她曾扪心自问过,如果换成她,不知道是不是能做到像那些革命的先烈一样,为了自己的信仰,抛头颅,撒热血,视死如归,永不做叛徒?
那时答案明确而坚定,她要学那些先烈虽死犹荣,决不做意志不坚的叛徒遗臭万年。
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杨乔红才明白,不想做叛徒,愿望是好的,但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做到。
这会儿,丈夫仅仅打了她几个耳光,抓了她一把头发,离失去生命还差得远了,她就有点动摇了,相比革命先烈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真是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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