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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再玉连忙打岔,有问于泥涂:“朱星五呢?他不是八尺门的老二吗?他跟龚侠怀数十年闯荡,总不会在这要紧的时候舍弃了他吧?还有八尺门的三当家高赞魁……”
泥涂和尚这回不止于眼神,连表情都像一头小牛了:
“我不知道,你要是关心,大可劫狱去。”
“劫狱倒不必,”
叶红抚着腿部的伤口,哺哺自语道:“受的伤只要不再恶化,伤肌自会缝合,很快就会好转。”
苏慕桥用鼻子的声音道:“可是,被抓去刑房的人,就好像是断了的腿,断腿重生,大概不容易吧。”
叶红也不想让来访他的朋友太过难堪,所以没有答腔,而且他心里早已下决心:过几天就去为龚侠怀打听打听。
他并不认为这是件棘手的事。
宋再玉似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龚大侠不是还有一个红粉知己叫做严笑花的吗?不知道她有没有为龚大侠的事奔走呢?”
饮冰上人眯着眼睛,以指尖捻着他那潇洒的白眉眉梢,“啊,严笑花……”
他眯眯地笑了,“她真是‘春雨楼头’里最美最好的女子……”
叶红没听清楚他吃语山般的话:“嗯?”
单简即道:“严姑娘是个侠烈女子,她在官场侠道上的人面都熟……有她出面,龚大侠的铁枷可望有解。”
苏慕桥又用鼻子一笑:“严笑花她……”
便没说下去。
叶红更不想气氛太僵。
客人毕竟都是他请来的。
而且这是他的“红叶庐”
。
他连忙敬酒,特别是向苏慕桥和泥涂和尚。
当酒沾及唇边之时,他忽然瞥见,窗外一朵梅花,冉冉而落,仿佛来不及作一声失足的惊呼。
不知怎的,他心中也有一点猝不及防的伤感。
“谢谢几位告诉我这些事……”
他陪笑着,自干一杯,表面上是敬大家的,其实是为他自己的伤口而喝,“我这人天性疏懒,人在平江府,不知平江事,我这还算是江湖中人么……!”
泥涂这人气得快、消气也快,脸上又回复了那大笑的狂哭般表情,“有关龚侠怀,我就知道他这几年声名太盛了,野心太大了,得罪了不少人。
他的案子,好像还是陆倔武亲自批下来的,‘新四大名捕’合力办的……我就知道这七八件事,其他的,唉呀,做人呀,有时少知些总比多管好!”
说着自斟自饮,然后又打主意要灌单简、简单喝酒了。
叶红正暗里盘算泥涂和尚告诉他的要点。
却听严寒站在窗边,用一种比小寒还寒的语调说:“……这种天气,他在牢里可活得不易。”
叶红仰脖子又尽了一杯酒。
这次,他是为严寒那句话喝的。
——你要撑下去啊,龚侠怀!
2他们这一帮
大寒。
可是这一天并没有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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