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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压着嗓子小声地争吵几句,又等了等,脚步声下楼去了。
方冀南慢慢吞吞咽下嘴里最后一口卷饼,轻手轻脚回到餐厅,有点噎着了,赶紧端起米汤喝了一大口。
冯妙也没说话,自顾自地把土豆丝夹进薄饼里,黑眼睛悠悠看着他,眼神询问:“怎么回事儿?”
“走了。”
方冀南小声道。
刚才刘夫人音量正常,冯妙也听见了,抿嘴笑了一下道:“我这一上午门都没出,睡够懒觉就起来喝了点牛奶,把床单被罩都换了,把过年那个福字也贴上了,刘嫂子可不就以为我没在家嘛。”
“嗐,你说这日子过的,跟做贼似的。”
方冀南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摇摇头,一边又拿了张饼开始卷,一边就把刚才门口听到的跟冯妙说了一遍。
“阚志宾也来了,他还真敢来。”
方冀南道,“那我怎么着也不能给他进来了,我打我们家老爷子脸呢。”
“也是逼急了,走投无路了呗。”
冯妙慢悠悠把辣椒丝挑出来,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卷进饼里,忍不住吐槽道:“这两口子可真行,人家孩子不就是骨折、脑袋破了躺在医院吗,就这么点小事,他们孩子都不能回家过年了。”
她卷好饼满意地咬了一口,嗤道:“就冲他们这个态度,难怪解决不好,我要是对方那边,我就偏不跟他和解,偏让他在里边过年。”
“估计对方还就是这么想的。”
方冀南道,“哪怕最后能看在钱的份上跟他们和解,也先扣他几天,就叫他在里边过年。
给谁可能都会这么干。
我估计,昨天我跟她说了以后,这一半天两口子去跟人家谈了,没解决,大中午才又火急火燎跑我们家来了。”
“回头我吃完饭就先回去了,不等你了,我总得提前回去帮着准备年夜饭啊。”
冯妙缩了下脖子笑道,“下午你自求多福吧。”
方冀南给了她一个不满的眼神,惆怅,下午他还要上班,沈文清和阚志宾没准又来蹲守他。
方冀南一琢磨,眼下这个走向,这都大年三十了,对方看来年前是不可能跟他们和解的,所以他只要撑过今天一下午,下午下了班安全遁回大院,基本就清净了。
沈文清就算去了大院也进不了门,等过了年他再回来上班,估计这事也就该尘埃落定了,那时候应该也就不用再来烦他了。
“那你吃完饭回去吧,小心着点别给人逮着了。”
方冀南自嘲笑道,“回头我上班我就走家属院围墙的小门,下午下班看情况,不行我就打电话让小李开车来接我。
回去我得跟大院门口那边交代一声,警惕着点儿,真来了也不用跟我们讲,直接打发走就是了。”
方冀南:“你说这都什么日子,偷偷摸摸的。
哎,好歹先让我们过个安生年吧。”
冯妙没憋住噗嗤一笑。
吃过午饭,冯妙就小包一拎,坐公交车跑回大院去了。
算算俩小子放寒假就被打包带来了这边,十来天没见了,一瞧见她推开大门进来,二子像一枚炮弹似的嗖一声冲过来,冯妙赶紧伸出一只手掌:
“停,”
冯妙道,“二子,你都多大了,可不能再往妈妈身上扑了,妈妈接不住你了。”
“妈妈!”
二子不依地撒娇,笑嘻嘻跑过来搂着她的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妈妈,我都想死你了。”
“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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