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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羌部首领这才重又想起河对岸站满了那些虎视眈眈的匈奴骑兵,方才听到那“大首领”
之事都忘却了身边的危险,这时神情又复警觉,以防匈奴兵士真的渡河而来。
却见犀邪大王也凝眉沉思,他实不知对岸匈奴军队虚实,若真如贾婴所说,对方有两万人众,且又是吾斯亲率,那定然是精锐之师。
说起这吾斯单于,其实并非名正言顺的南匈奴的单于,本为南匈奴左部句龙王,于永和五年,即四年之前,与南匈奴中另一贵族车纽叛汉自立为单于。
又招引南匈奴右贤王,合兵万余攻略汉朝边境,杀朔方、代郡长史,令汉庭极为震怒。
本来汉初之时,匈奴极盛之时,汉军莫能敌,高祖皇帝被冒顿单于围在白登山七日七夜,吃尽苦头,才派宗室公主和亲议和。
而后文景之时,休养生息,沿袭高祖之策,依旧嫁公主、稳匈奴。
待得武帝之时,兵强马壮,大将军卫青龙城首功、收复河朔、七战七捷、大破匈奴,冠军侯霍去病漠北大战杀得匈奴再不敢南顾,封狼居胥,汉庭大获全胜。
自此匈奴退居大漠以北,一分为五,其中南匈奴呼韩邪单于于宣帝时归附汉朝,而后元帝时汉庭派王嫱昭君出塞和亲,自此南匈奴世代降顺朝廷,南单于皆是呼韩邪单于之后,而北匈奴却始终叛服不定。
光武之后,和帝之时,大将军窦宪大破北匈奴,班固勒石燕然,北匈奴又向北迁徙,再无力南侵,便只剩下这归顺的南匈奴,经年太平,哪知这吾斯与车纽又兴兵作乱,汉庭又筹措大军,预备北伐。
这吾斯有胆叛汉,自是倚仗着手中精兵,南匈奴虽降服汉家,可族中不乏勇武主战一派。
匈奴人生在马背之上,心中飞着雄鹰,怎甘于每日放牧游猎,他们也渴望汉地的绢帛美女,恨不得学北匈奴一样,却跟汉人好好打一仗,他们早就看不惯南匈奴呼兰若尸逐就单于的软弱驯顺,不敢与汉军为敌。
这吾斯一反,南匈奴中好勇斗狠之辈便迫不及待加入吾斯,吾斯手下便愈加兵强马壮,所笼皆是族中豪士。
犀邪大王也是知此缘故,才如此轻易被贾婴唬住。
犀邪大王眼珠乱转,此时羌族各部还未同心,他实不愿再招此强敌,只得叹一口气,就此屈服了,对贾婴说道,“贾军师,还是以和为贵,我羌族中人还是不要自相残杀了……”
这犀邪大王倒也能屈能伸。
贾婴也是心中长疏了一口气,自己这场豪赌赌赢了!
脸上却神色不变,“哦?这么说大王是不准备动手了,如此嘛……倒也好,毕竟刀兵无情,对我两家又有甚么好了,只会使我两家交恶更深。
一旦我俩家拼的两败俱伤,汉军再收渔利,岂不是我羌族大祸?”
贾婴表现的颇为迟疑,越是这样便似自己极有倚仗,不惧他先零与钟羌联军,便越可在之后的商谈之中多一分筹码。
“贾军师说得是,还请贾军师让这些匈奴的朋友退走吧,我们羌族内部之事再自行商议,你看如何?”
犀邪大王此时语气客气了许多,足见他对匈奴军的忌惮。
众羌眼见形势已缓和下来,不由也都心中略定。
却听贾婴接着说道,“不忙,不忙,咱们当下便在此商议,待商谈出定议后在下再请吾斯单于离去不迟,犀邪大王可是赞同我家那多大王当这大首领了?”
贾婴可得趁着此时有这所谓的“匈奴大军”
在时先讨些好处,否则回到羌地,先零和钟羌兵盛,哪还轮的着他们烧当再有讨便宜的份。
他也知这犀邪大王志在“大首领”
之位,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将其给了那多,只得将初始条件先抬得高些,后面讨价还价就占了优势。
果然犀邪大王还是不允,“如本大王先前所说,本王和莫桑大王也是带兵前来,只不过让你们烧当占了先,若是我们先到了,凭我们的兵马数量,也不会让你们得手。”
“我烧当数月前便设好了计策,谋划已久,几天前便已埋伏在此,自然便可先你们成功,否则世间之事便是谁人多、谁力大便能成的吗?若非在下使计诱赵冲孤身进入羌地,怎能将他擒杀,你两部人马去和汉军大军拼杀,能擒住赵冲吗?”
贾婴据理力争,他知犀邪混不理这一套,可这话还是得说。
“如此烧当部却是出了大力了,看这情势,也损了数百部众。
这样,待本大王当上这‘大首领’之后,从本部中迁出二十万头牛羊和五千奴隶送予烧当,当做补偿,那多大王和贾军师看如何啊?”
抄抄书,养养娃,吐吐槽优哉游哉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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