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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竭力使自己神态轻松:“你刚才说有一件怪事,可是据我看来,那算不了是甚么怪事。”
孔玉贞苦笑了一下:“不瞒你说,后来,我请了私家侦探,去调查他是不是有一个叫甚么莲的女人,可是调查下来,根本没有。”
我又重复说道:“那也不是怪事。”
孔玉贞又道:“隔了大约几个月,有一次我的父亲来看我,我父亲抽烟斗,我们一起坐在客厅里,好好地在说话,我一面说著话,一面玩弄著我父亲的烟斗,谁知道立群他忽然现出极骇然的神情来。
当时,他的神态,不正常到了极点!”
孔玉贞望著我。
我道:“他怎么样?”
孔玉贞道:“他忽然跳了起来,指著我,喉间发响,讲不出话来,身子在发抖。
我和父亲都被他这种神情吓呆了。
我叫了他几声,他才又突然坐了下来,双手抱著头,等我拉开他的手去看他时,发现他满头大汗,我问他怎么了,他回答说:‘刚才……我以为你会拿烟斗来烧我。
’”
她讲到这里,略停了一停:“卫先生,这是为甚么?我怎么会拿烟斗去烧他?是不是他神经不正常!”
我苦笑道:“说不定,或许是他童年时期,有过关于烟斗的不愉快经历,也许是商场上的压力太重,造成了这种情形。
这些事,其实全不是甚么大事,何以你对之印象如此深刻?”
孔玉贞现出极迷惑的神情:“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他对我冷淡,开始在那次醉酒之后。”
我唯有再苦笑:“或者是你的心理作用。”
孔玉贞叹了一声,怔怔地望著外面,然后,站了起来:“真对不起,打扰你了,我还以为将这些事讲给你听,你会有别的见解。”
我作了一个十分抱歉的手势。
我是真正抱歉,因为我的确有我的见解,也知道其中一切的原由,可是我无法对她说。
前生的事,纠缠到今世,何必让有关人等,都知道为甚么?
孔玉贞站了起来,慢慢走开去,走开了两步之后,又转过身来:“他为甚么这样讨厌我,我真不明白,实在不明白。”
我道:“感情的事,没有道理可讲。”
孔玉贞没有再说甚么,走了出去。
我默然又坐了片刻,和白素在电话上取得了联络,赶回家去,将一切和白素说了一遍。
白素骇然道:“你不感到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我说道:“当然感到!
杨立群曾杀胡协成,如果他知道了谁是翠莲 ”
白素想了一想,道:“奇怪,他会在下意识中,知道胡协成的前生是王成,知道孔玉贞的前生是梁柏宗,何以竟不知道刘丽玲的前生是翠莲?”
我苦笑道:“只怕是迟早问题吧。”
白素喃喃地重复著我的话。
在重复了好几遍之后,她才叹了一口气。
既然是“迟早问题”
,我和白素,除了继续和原来一样,密切注意杨立群和刘丽玲两人的生活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